这身衣裳大约是落月楼特意定做的,绣纹精致,衣料上乘。舒沅鲜少穿这样明媚浓艳的颜色。
春桃将她如何寻来交代清楚。薛承璟一听便知道那管事娘子将她当做何人。
薛承璟指尖在舒沅雪白的脸颊边流连,轻轻抚弄。
他的沅沅至多只能喝两杯酒。
她应当知道不妥,即便如此还是找了过来。如此看来,在她心里,他远远胜过那个需要蒙骗才能将人请去游湖的梅晏之。
薛承璟唇角轻弯。
◎无论我是何人,你都会是我的。◎
日光自窗牖透进屋中,为床幔添上一抹淡金。
舒沅醒来后仍是口渴,春桃倒水递去,舒沅摸着温热的杯壁陷入思索,眉心微拧,看上去似乎有些烦扰压在心头。
还没想明白,她余光瞥见薛承璟站在珠帘后,静默不语地凝视着她。
春桃缓缓退了出去,薛承璟走到床前来,舒沅按捺着心底的念头,悄悄地攥紧了手,正要克制住那种不大规矩的想法,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他掌心微凉,舒沅却觉得被他触碰过的肌肤变得滚烫。
薛承璟注意到她不自然的表现,动作微顿,温声问询:“不舒服?”
舒沅心尖都在发痒,老实地点点头,而后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腕,跪坐起来直面他,声音有些含糊:“你等一等。很快就好了。”
薛承璟一两个时辰前便已起身,沾染了一身墨香,混着那股冷淡松香,分外好闻。舒沅顺势摸了摸他的手指,也是凉的。
舒沅咽了咽口水,然后顺着心意伸出手去。薛承璟眉眼英挺,指尖抚过他的眉骨,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心上流窜,舒沅不由屏住了呼吸。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开始,她便没了顾忌。
视线下移,停留在他双眸。舒沅很少看到比自家兄长好看的男子。薛家子孙没有一个难看的,但好看到他这般也是极为罕见。
眸如墨染,轻笑时如星光流泻,好看得紧。昨夜他在席上举杯饮酒,不知喝了多少,这双总是冷漠寡情的眼眸多了平日未有的风流,眼角亦透着绯红。
舒沅如此看着他,心想,自己大约真是一个登徒子,无疑是好色之徒了。
薛承璟在她手下分毫不动,只是浓黑的眼睫随着目光微微上抬,将她一人放进眼里。
舒沅被他看得脸颊微热。可他明明对她做过更过分的事,相比起来,她现下根本算不上轻薄。心跳不由快了两分,舒沅恼道:“不许再动。”
再往下,舒沅心虚地看向他的唇,秀眉轻蹙。
她向来是很好的学生,很少有三番两次还学不会的东西。但在这上面,她的确没有长进。
薛承璟将手放在膝上,克制着自己,受着此般折磨,实在很难继续清心寡欲。
发觉她视线落到他唇上,他眸底暗色愈深,指尖动了动,几乎有克制不住的迹象。
舒沅捧着他的脸,润红的唇轻落在他唇角,呼吸相接,舒沅闭紧了眼,羽睫颤动不止,显然十分紧张。
短暂地贴了贴,舒沅脸颊烧红,飞快地撤开,然后用锦被裹住自己,声音闷闷的:“好了。你走吧。”
薛承璟抿了抿唇,不自觉地用指腹碰了碰她方才吻落之处,侧首看她。
舒沅头一回主动干这种事,心跳根本慢不下来,眸中腾起水雾,好像被谁给欺负了。掌心攥紧锦被边缘,指节用力得泛白。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想让他抱一抱,贴一贴,恨不得整日都能看到他。他好似成了什么片刻不能离的良药,恨不得时时都能看见。
明明从前自己不是这样的。
她以前很有耐心。
舒沅呼出一口气,拍着心口安慰自己。
没关系,这下连带着把后两日的也补回来,她不吃亏。
薛承璟无声无息地坐在她床畔,眉眼黑沉,情绪难辨。正此时,外面传来春桃和迎雪的说话声。
薛承璟还未有动作,舒沅便松了口气,催促道:“你去忙吧。”
让她一个人好生静一静。
薛承璟淡淡嗯了一声,起身离去前留了一句:“今夜我会早些回来。”
舒沅透过珠帘看他逐渐远去的身影,他最后那句话犹在耳畔,惹得她耳下一片薄红。
用过早膳,舒沅仍要处理聚仁堂的事,施岳找去原来那家当学徒的医馆,但同人聊天没问出什么,不是十分顺利。
薛承璟在青州待了这几日,衙署那边的口风一变,对聚仁堂建造专教医学的书院这个想法不再一味否定,话里话外都透着可以商量的余地。
具体事项自然要倚仗那些浸淫其中多年的医者,舒沅如今能做的便是挑几个得力之人,再多拨些银钱,免得他们处处拮据。
把这些事议过一次,时辰也不早了。至少她再想起早间情景,也可以平静对待。
外间丫鬟带来一人,说是薛承璟的人。来人进屋行礼,舒沅仔细一瞧,实在没想起在哪见过她。
云黎是青州有名的舞姬,今日天还未亮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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