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喜欢哪一个?”
舒沅方才言之凿凿说他们都不是好人,此时却秀眉微蹙,低头想了想,片刻后缓声道:“我都喜欢。”
薛承璟靠在车壁上,目光在她面上流连,似蕴藏万千星光,他唇角轻勾:“若只能要一个呢。沅沅只能同一人结为夫妻。”
舒沅点点头,疑惑地拧起眉,为难地看向他,从一而终道:“不可以都要吗?”
薛承璟觉得她这模样万分可爱,低低嗯了一声。
舒沅却不干了,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为什么是我想。他们谁更喜欢我,我就挑哪一个。不好么?”
薛承璟捏了捏她作乱的手指,不假思索地答道:“沅沅想如何便如何。”
这个话题揭过,舒沅便闹着要喝水,薛承璟怕她伤到自己,翻过杯盏倒了半杯温水,正欲给她喂水,她却躲了躲,不满地瞪他一眼:“又是酒吗?”
“不是。”
舒沅却不信他的话,凑过去仔细嗅闻,举棋不定又舍不得放过,像个亲人的小狗不断闻着他指尖杯盏的气味,迟钝地思考了一会儿,才抬眼看他,催促道:“你先喝。”
薛承璟抿了一口,舒沅湿漉漉的目光追着他瞧,看得他心尖柔软。
薛承璟温声道:“我再给你倒一杯?”
舒沅不肯,拉住他的手腕,眉眼间尽是防备:“不要。就要你这杯。”
醉后比平时难哄一些,但他颇得趣味,直到此时,他才有些为难,舒沅霸道极了,也不等他点头同意,凑过去便喝了起来。
她动作毛躁,一开始便牢牢握住他的手腕,不许他小气地将这杯水拿开,但这杯中水还是被她弄撒一些,轻缀在他纤长清瘦的指尖。
薛承璟以为折磨便到此为止,却见到舒沅小心地捧着他的手,然后万分珍惜地舔了舔,尤嫌不够地含住轻吮。
她的目光纯澈,只有失去温水的可惜和懊恼。半分不顾他的感受。
那日从万余县到青州,他仅是用过她的杯盏。何况是如今。
酥痒自指尖传到四肢百骸,让他脊背发麻,呼吸在瞬息间变得炽热浑浊。
舒沅捧着他的手,仿佛那是不容任何人觊觎的宝贝,纤指放于他掌根处,玉嫩白皙的肌肤和他带着薄茧的手心对比鲜明。
薛承璟手背青筋微微凸起,但没有抽回手,喉中溢出一声沙哑的叹息。
这个娇贵难养的小姑娘,是最折磨人最能拿捏人的。
舒沅折腾许久也没能得到几滴水,对水的热忱渐渐淡去,丝毫不知自己勾动了何等贪念。喝过水后便嫌弃他身上太热,撤开坐到离他更远的地方去,歪着脑袋睡着了。
如水月色漫进车厢,浸染上她紫色衣裙。薛承璟将她抱入怀中,用手托着她的头,减轻这途中的颠簸。人已睡着,但通红的耳朵仍烫得惊人。他的手指微凉,一碰上她的耳朵,她便舒服地要去碰一碰。
舒沅眉眼如画,酒气熏染出一重绯色,丽色愈发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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