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如今面对他仍是不大自在,克制不住一遍遍回想往事。但这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若将他留在这里,万一真动了梅晏之,那便不好了。
屋中静得落针可闻。许久,薛承璟终于点头,说要同去。
舒沅心底一松,但到出门时,李瑞福说他们的马车沾血,至今仍没清洗干净。
薛承璟从容道:“沅沅先行一步。我明日再去接你,也是一样的。”
舒沅哪能把他留在这里,只好让他上了马车。
舒沅先一头钻了进去,她的马车宽敞舒适,坐三四人都绰绰有余。但薛承璟一上来,她才觉得似有些逼仄狭小了。
他端正斯文地坐在那里,但目光却在她面上流连。
“梅晏之来过。我以为沅沅会问我,同他聊了什么。”
舒沅这才看向他,抿了抿唇,装作不大在乎的模样:“总归是些平常事,何必告诉我。”
薛承璟眉眼间泄出一丝笑意,嗯了一声:“沅沅说得对。”
舒沅见他面无愠色,试探道:“祝先生几日后还与人有约。他有没有提起,他们何时启程?”赶紧离开,她便不用担惊受怕了。
薛承璟道:“沅沅想知道?我差人去问。”
舒沅连忙摇头:“不必了。”
薛承璟颔了颔首,又道:“此行去青莲镇是去见何人。沅沅怎么不告诉我,若我无意中扰乱你的安排,便不好了。”
舒沅怔了怔,眨了眨眼。薛承璟似乎瞧出她心中所想,倾身贴近,修长指节轻碰着她脸颊,眸光贪恋。
“既然是无拘无束的富商,那想必是不大懂规矩的。初见便倾心于你,而后言听计从,又有何不妥。”
薛承璟摸了摸她发红的耳垂,轻笑:“若有冒昧之举惹得小姐不喜,还请直言,在下无有不从,即刻改过。”
◎我比他们都要好,都更能符合你的心意。◎
舒沅眨了眨眼,面容泛红,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有如此轻佻举动。
舒沅想了想,问道:“你现在用的名字,难不成真有其人?”
四处行走的商贾若是风流一些,似乎也是常事。
薛承璟一瞬间便明白了她所想,好笑地捏了捏她脸颊,而后退开。
“不是旁人的姓名。是我曾用过的假名。”
哪怕是暂用的姓名,他也不想她与旁人有什么牵扯。
薛承璟眉眼俊美,姿态随意地靠在车壁上,目光也不似寻常守礼公子,倒真有些像富贵又倜傥的行商。
舒沅立马反应过来,惊讶道:“是你之前用的名字?那……”岂不就是燕王给他起的名字。
舒沅眼眸乌润,加之心思清澈,薛承璟看到她心软模样,心底漫开一重暖意。
熀烂天光自缝隙里流进,将他身上的冷意尽都消去。
舒沅不自在地挪开眼,片刻后重又坚定心意,又看向他,咬了咬唇,直接问出了心底疑惑。
“我过去所为,虽有利于你,可我亦有不能宣之于口的图谋。于此,我心中有愧。”舒沅自小乖巧,从不犯事, 第一回 认错,羞得满脸通红,但自说出第一个字,便不再惊慌。
“三表兄。我……”
薛承璟开口打断,语声平静,并无愠怒的征兆:“沅沅何错之有?今日说这些话,像是要急忙与我划清关系。”
舒沅心思细腻,一旦认定自己行为不妥,便会反省错处。
只要稍有留心,明眼人都能瞧出她在那时对他的期待。她不安地抿了抿唇,圆而亮的眸子微微睁大,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薛承璟看她眸子似蒙了层水雾,心中怜爱,干脆将人揽入怀中。
舒沅身躯柔软,他抱着她,极满足地叹了口气。
抚摸着她乌黑柔亮的发丝,薛承璟在她额心亲了亲,而后才道:“沅沅是最好的小姑娘。”
舒沅耳垂红得能滴血,看他似乎忘记她刚才所言,正想开口提醒,薛承璟却伸指在她唇上揉了揉。
若放在以前,她定不会知晓他这个举动暗藏的意味。可那日她只是喝醉酒,又不是完全失去记忆,那时他的贪恋,她记得清清楚楚。
舒沅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动也不敢动。
薛承璟觉得她这个模样格外可爱,又捏了捏她脸颊。
舒沅瞪了他一眼。她就算是欠他的,也不该是这样一个还法。
薛承璟很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直直看向她眼底,续道:“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那才叫我头疼。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天下最好的事,哪里来的不好?”
舒沅瞧他语气不似作伪,绷紧的精神松缓下来。
“况且,你也能看到,我比他们都要好,都更能符合你的心意。”薛承璟垂眸看她,语声真切,“在沅沅眼里,我是否强过旁人?”
论样貌,薛承璟自然是头一等。论骑射体力,京中郎君也鲜少有能越过他的。身份更是尊贵无匹。
舒沅不会说谎,也不想再予他鼓励,只别开眼:“再看看吧。”
薛承璟气定神闲地应了声好。满是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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