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顿时沉了脸色:“哪来的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人呢?”
管事额头冒汗,抿了笑,轻声提醒:“二爷走错了,您约好的客人,在另一边呢。”
许暮瞪他一眼:“还不带路?”
管事连声应是,脸色分毫不变,早就知道这位的性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许暮昨日叫狐朋狗友新调丨教出的几位美婢伺候得舒坦,泄了心中邪火,算是把近来的闷气出了大半。
但女色只是消遣,早上起来一想到正事,许暮还是头疼。
万余县谁不知道他许家的威名?偏偏他那位大哥还要他忙个不停。
照许暮的想法。这些外乡来的人,随便叫人打发了就是。
敢开口要在青州建学教养医者,的确有两分胆量。但至多也就是在别处挣了几分家业,哪能跟许家相比?
往上数几代,许家出过好几位名望极盛的大夫,那时许家老祖宗心善,在大旱的那些年收留许多孤弱孩童,把人教养长大,传授了医术。
许家做药材生意,又请了不少大夫来坐堂看诊。如此经营几十年下来,青州但凡有些本事的大夫都与许家沾亲带故。
自许暮的父亲那代起,许家子弟几乎不通医术,但旧日的底蕴还在,加上又攀上了高枝,背后有人,生意越做越大。
许家有门路,但这条路亦是用金银铺出来的。许家近年对底下那些铺子里的大夫管得越来越紧,也有些年少气盛的学徒闹过事,但都被压了下去。
那些刚入门的小学徒,头顶上有师父师兄压着,便是一日不服气,一年两年下来早就磨平了性子。
众多学生在一处,那就不一样了,棘手得很。许暮没读多少书,但谁能闹事他是一清二楚。
朝中尚且没闲心管到这上头来,青州若要办学,许家岂能不从中分一杯羹?哪能叫这知仁堂得了好处。
许暮自顾自地扯唇一笑。就等着吧,非得给那人点颜色看看。
管事走在前头,片刻后步伐一停,侧身示意:“二爷。到了。就是这儿。”
许暮拿眼神一扫,若放在往常,对方的家仆便自觉地开门迎他进去。今日倒怪了,门边上两个护卫身姿笔挺,瞧他的眼神也算不得恭敬。
许暮压着火气问:“人在里头么?怎把门关得死死的,今日的事是谈还是不谈了。”
带路之人瞧这位祖宗动了怒气,连忙朝护卫使眼色,但人家还是不动如山,同里间的主子通报一声才开了门。
许暮迈入门前,瞧见那护卫手臂结实,线条分明,恍惚下竟觉得比知府大人家中的护院更为勇武有力,心里有些奇怪。
许暮大步迈进房中,瞧见曾有一面之缘的知仁堂管事,脸色一沉,正要开口指责,余光却瞟见一位明眸皓齿,雪肤花貌的小娘子,心下的那些火气一瞬间便消了个干净。
许暮常去青州城内办事,同那些投缘的公子哥同进同出,但他这二十多年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的小娘子,只觉得被座中美人瞧上一眼,骨头便酥了,恨不得凑过去温声细语地同人说话。
稍微动了动脑子,许暮便猜出了美人身份,不由心底微动,强装出两分正经神色来。
谷宁站在中间,恨不得上去将许暮的眼睛剜下来。待许暮问了,才压着火回道:“这便是我们知仁堂的东家。”
许暮接过茶,轻轻地放在桌上,笑道:“小姐心善。我说是谁动了心思,想做这费时费力的麻烦事,原来是有菩萨心肠的富家小姐。”
这回有姑娘撑腰,且带了许多护卫,谷宁明目张胆地狠狠瞪着许暮,许暮却一无所觉。
谷宁道:“前几次见面,二爷说办学一时许家早有想法,不知道许家大爷那里可有了章程?”
许暮听到自己大哥的名号,点了点桌面,扬眉道:“我在这儿,需要问我大哥么?”
谷宁默了默,又道:“上回二爷传话,说还是师父教徒弟,一个一个带出来为好,把几十人放在跟前教养,怕有人学艺不精,在外面坏了名声。照二爷的意思,这事是办还是不办?”
之前只为了把知仁堂的人打发走,自然怎么说都有他的道理。谷宁连续发问,许暮不由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这办学自然是好事。但你也是做这行的,也知道内情。有些师父管教的手段用得厉害了,底下的徒弟便叫苦连天,但学本事哪有不吃苦的?”
许暮抿了口茶水润喉,续道:“莫说劳累一些,便是为师父洗衣做饭也是应当的。青州这处,还真没人办学。你说,若开了学舍,这些人吃不得苦,全跑了又怎么办?”
谷宁心道,若真吃不得苦跑了,他还得为人叫好呢。
自来跟人学艺便要受罪,若想学至娴熟的境界,在师父师娘管教下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许暮看谷宁不说话,正想再说下去,却听到一道轻柔的嗓音响起:“除去这个,不知许家还有何等难处?”
许暮怔了怔。有什么难处,不还是凭他一张嘴?
但见到知仁堂背后是这样一个小美人,许暮变了想法,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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