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说想要习字,他便叫人寻了这些过来。她前几天竟为了梦境心生畏惧,实在不该。
舒沅暗暗下定决心,等再见到他,必定不再躲他了。
比起从前,他如今身份尊贵,众人恭敬相待。但真心相待的朋友却没有几个,便是那些血脉相连的人,也未必有多亲近。
无论怎么看,她都该与他多多走动,莫要生分了。
聚仁堂的大夫在城南义诊,平日里空荡荡的小药铺门槛几乎被周遭百姓踏破,街上排起了长队,站在门前几乎望不到尾。
舒沅在医馆中同大夫说了几句话,便想找个清净之地歇息。
这家药铺的东家笑吟吟地送她出门,看到那般多病患在外面等候,欣喜之余,不免也有两分担忧:“我们这小地方,还从未这般热闹。”
药铺东家叹道:“这附近住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姑娘是该找个地方歇着,万一有那些不长眼的人过来,扰了姑娘清净。”
听他话里的意思,这里从前是有人闹过事了。春桃镇定地扫了一眼排起的长队,转头朝药铺东家道:“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药铺东家勉强笑了笑:“是。今日可是拿去算过的黄道吉日。”
舒沅不是第一次随大夫出门义诊,瞧过之后,心里也有数,闲话两句后便告辞离开。
药铺东家程辛送走贵客,转头钻到人群里忙活去了。
虽然热,程辛心头还是美滋滋的。今日这些大夫诊治后,大多病患就近在他铺中抓药,今日能销出去许多货物,比平时生意好上许多。
聚仁堂的大夫平常出入高门大户,外边平头百姓心头便对他们多几分信任,哪怕有个小毛小病,也觉得叫聚仁堂的大夫看过更踏实。众人排队时井然有序。
程辛见此情形,面色微松。但他转头倒茶的工夫,外边就出了事。程辛踏出门时,那经常到铺中来找事的王望又来了。
王望前些年跟着人收赌债,为人蛮横,又有一把力气,街坊百姓都不敢招惹,平时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王望见程辛脾性软,三番五次地来药铺找他麻烦。
王望前后看了眼,呵呵一笑:“程老板,今日生意兴隆啊。前些天在你这儿抓的药,喝下去不但没好,还叫我失了胃口,今天程老板赚得盆满钵满,给我拿点银子弥补一二,不算过分吧?”
程辛面色很是难看,咬牙切齿道:“你那日买的是给妇人养身子的,怎么叫你喝了去?”
王望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似的:“那许是我记错了。可能是上个月的事。”
程辛的小厮满脸堆笑想上前劝阻,却被王望一把揪住衣领。王望随手一拉,便叫这个小厮双脚微微离地,王望粗声粗气地道:“程老板究竟讲不讲道理?今日咱们将话说个明白。”
周围排队的百姓见状,已经顾不得看病,远远地退开,排在后面的人也伸长了脖子张望,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程辛心如油煎,面色灰败,正要松口时,两个身高体壮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程辛心神绷紧,起初以为是和王望一伙的,但抬头便见是两人朝他笑得一脸亲善,便微松了拳头。
王望看到程辛面有不甘,正想趁着这会儿再吓唬吓唬程辛,却被人按住了肩膀,叫他动弹不得。
王望挣了挣,憋得满脸通红也脱不了身,怒骂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多管我的闲事?你出去打听打听……”
定远侯府的人哪听得了这些,再忍不得,直接冲王望脸面给了一拳。王望当场便碎了几颗牙,疼得直叫唤。
“你出去打听打听。谁敢在定远侯府的人面前闹事的?”
王望被人制住,跪在地上还口齿不清地喊道:“侯府奴仆欺压百姓,当街打人了……”
围观百姓看不下去,见定远侯府的侍卫两下便将王望压制住,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叫着把王望送官。
侯府侍卫听得心头火起,又在王望身上踹了一脚,冷声道:“打你两下算什么。大不了叫聚仁堂的大夫给你医治,可你作恶多端,怕是捱不到那时候去了。”
秦夫人站在不远处目睹了全程,见最后那王望的下场,忍不住掏出帕子擦了擦汗。
秦夫人本想着难得见上一面舒家小姐,趁着聚仁堂义诊赶紧把儿子带来。定远侯府那般富贵,哪怕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秦夫人瞧那闹事者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道:“真看不出来,舒小姐的侍卫,竟是这般心狠手辣的。”
从前也没听说定远侯府的人凶悍至此。
秦却不以为意:“那人惹是生非,母亲可听到了旁人所言?那王望恶事做尽,是该吃些苦头。”
秦夫人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秦夫人默默发愁。她前些日子还想着舒小姐貌美富贵,若嫁给却儿,也是一桩好姻缘。但侯府众人凶悍至此,却儿在他们跟前,岂不是要吃大亏?
但今日既然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
秦夫人带着秦却慢步上前,正想交代儿子,叫他想法子与定远侯世子搭上关系,半道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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