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府能人众多,世子还在刑部任职,他和庆仁这样的人,最怕遇上这两种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他们如今效忠的主子也不是个良善之人。
若当真有异心,有一百种死法等着他们,主子必会将背叛者折磨到意志全数摧毁,才会准允他们丧命。在主子这儿就没了命,哪还能等到定远侯府来收拾他们。
迎雪心中怦怦急跳。没忍住按了按心口。
怎么越想越不像话了。命只有一条,还是珍惜为好。
迎雪虽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回到安国公府,还是一字不落地将话复述出来。
“按她说的去做。”
迎雪没忍住,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裴见瑾侧眸扫过一眼:“你想反其道行之?”
舒家小姐让他们踏踏实实跟着主子,不要有其他念头。
迎雪面色一白,忙道:“属下不敢。”
迎雪自认为擅于察言观色。依他看来,此时主子似乎并无不悦。
虽然舒家小姐话里话外都是为了他好,但怎么也是出手干涉到他身边来了。
联想到主子从前的经历,迎雪一直觉得主子不会喜欢这种事事被人留意,一举一动都处于监视的处境。但转念一想,舒家小姐并无出格举动,甚至能在今后提供助益,便也能理解主子的态度了。
迎雪猛地抬起头,犹豫两息,压低声音说道:“属下还有一事未禀。”话至一半,不自然地停顿片刻,缓了下才继续说道:“舒家小姐身边的丫鬟还与我们谈好了月钱。主子您看这……”
裴见瑾眸色微动。
迎雪没等到指示,略抬起头朝他看去,只见裴见瑾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扶手上轻点,似乎也被这诡异之事困扰住了。
“她给,你们就收着。”
迎雪颔首应是。待到踏出书房,迎雪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
他们作为燕王曾经的手下,居然要领出自定远侯府的银钱?
迎雪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这算是被爱屋及乌了么?迎雪思及外面一些不入耳的传言,胆战心惊地将这念头压下。
要真算起来,小主子与她也算是表兄妹了,约莫是有种说不清的一见如故的缘分,才会如此。
作者有话说:
沅沅苦恼:今天好像威胁了他们,又好像没有威胁到。
◎我下回一定找你◎
谢老先生擅自断了药,再这般下去,入冬落雪过后恐会加重。舒沅记挂这事,从书院出来便吩咐车夫改道。
方才同迎雪庆仁说了些话,算是给他们透个底,往后面对那些仗势欺人的仆役,心里知道有她帮衬,才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吓破了胆。
除此之外,舒沅还随口问了问她送去的那些东西。
庆仁老实答道:“完好无损。公子从中拿了几件放在书房。”
那些赏玩物件,看来他还算喜欢。舒沅十分满意。
一提起这些华而不实的摆件,舒沅难免就想起她给他准备的那些更“实在”的东西——又能自己用,又能卖掉的名贵的药材。
正好去医馆问一问,回收名贵补品的行情如何。若价格低的厉害,下次有了送礼的名头,少不了塞些值钱的器物进去。
行至半途,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舒沅阖目养神,只当前面车马堵了路,稍等片刻就好。
过了一会儿,却毫无动静。舒沅掀开帘子往外张望。
街旁商铺小摊前都挤满了人,密密麻麻,除了等着过路的,其余也都侧着身子伸长脖子往前方望去。
旁边正是喝茶的小摊,男人们挤在条凳上,神色自若地闲聊,袖子挽到手肘处,自在地吃着摊贩那儿买来的小食。
斜对面一个八九岁的稚童,原本闲站在店铺门口,他看到舒沅,眼珠子转了转,一溜烟跑到马车前面来,嗓音明快:“大理寺的大人们拦路查案,这条路走不了了。少说也要等半个时辰,姐姐下来喝杯茶,到我们店里歇一歇吧。”
旁边小摊上的商贩指着他笑:“你这小子,方才问你怎么回事,只管叫我们过去看。”
那小孩嘻嘻笑道:“伯伯们都爱看热闹,自己去问岂不是更放心?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他眼眸明亮,说话脆生生的,一门心思给自家店里拉客。舒沅被他逗笑,回身从盒子里抓了几颗糖,探出手去递给他:“姐姐还有事,你去找别人吧。”
小孩伸出双手接了糖,脸颊微红,转头看了看前方的官差,放低了声音同她说:“我没有骗人,姐姐不要到那边去。那些大哥哥都很凶的。”说完转身跑了。
片刻后,春桃查探回来,叹息道:“前面有户人家出了命案,一时半刻是走不了的。”
停了下,又道,“远远的看不清楚,但奴婢好像见到了世子身边的长风。”
原来哥哥是在这里办案。舒沅又好奇地望了一眼。
身形魁梧的官差腰佩长刀,挡在路中央。有人不死心地凑上前去,被他们耐心劝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汉抱着手挪到边上,则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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