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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赎了暴戾太子 第2(2 / 3)

。”

安庆堂的大夫听小厮说定国公府别庄有人受了伤,以为是马匹踩踏的重伤,面色凝重地赶来。到面前一看,有手有脚的大活人躺在床上,大大松了口气。

舒沅立在旁侧,眼巴巴地看着大夫摸脉查看。

大夫扶正帽子,振袖起身,便准备提笔开方子,一边交代:“多加休息即可。”

舒沅看了看裴见瑾苍白的脸,不敢相信这般潦草便结束了诊治,缓步跟到桌前,软声道:“你再仔细看看呢?”

大夫一捋白须,眉头紧锁:“还有其他毛病?先吃了这服药,等醒来再说。”

林娘子嗓音柔细:“瞧,奴婢怎么说来着?姑娘放宽心,这就叫人去抓药煎药。”

春桃身子贴过来,同舒沅低声耳语两句,然后示意她看向门外。

舒沅派去调查马尸的侍卫在阶下等候,见舒沅看来,侍卫下颌微收,点头示意,显然是不方便在这里说。

待回到自家别庄,侍卫这才娓娓道来:“那匹马是断喉失血而死,属下查看过,伤口与那把刀对得上。也带人辨认了,那把刀正是裴家六公子的物件。确是裴六公子动的手。”

“可同去的马医仔细看过,说即使不杀,这匹马也活不过一个月。”侍卫眉头紧锁,“从翻找出的药渣来看,国公府的仆役近日给它下了猛药,也就是勉强吊着半条命。恕属下直言,裴六公子给这一刀,反倒是给了它一个痛快。”

舒沅轻轻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四肢受伤的马匹极难医治,能痊愈者少之又少。舒沅自幼耳濡目染,并不难接受。

但安国公府对这匹马未免也太不上心。

侍卫躬身退下。天光渐亮,春桃推开半扇窗。轻风经窗牖送入房中,博山炉中宁神静心的香气袅袅漫开。

舒沅静不下心,沉沉叹了口气。

乱糟糟的梦境逐渐厘清。照她的梦境,皇后与一妃嫔在宫外同日产子。那位妃嫔生下的却是个死胎,她心怀不忿,在乱中将三皇子送出去,任由他在民间长大。

裴见瑾便是那位三皇子。而他长大的过程更是曲折。

说起裴见瑾经历的磨难,就不得不提起燕王。燕王在与今上的皇位斗争中落败后,在旧部的掩护下东躲西藏。燕王找到裴见瑾后明知他是中宫嫡子,却没有当场诛杀泄愤,而是将人放在跟前养了两三年。

而后燕王将人暴露给裴有继。裴见瑾走安国公府的路子回到宫中。

舒沅抬手在额角揉了揉,心中泛起涩意。

若真是这般,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自幼身份不明,外人指点讥讽。在燕王身边两年,旁人暗藏算计。到了安国公府,苛待至此。回到宫中,还要经受朝臣质疑。到最后变成那般睚眦必报,手段酷烈的人,并不让人意外。

他十几年来遇见的所有人,都有所图谋,如何能不小心忍耐,处处防备。

舒沅端起杯盏抿了一小口,兀自思忖。

膳房呈来两碟精致小点,一碟枣花酥,一盘桂花栗粉糕。糕点圆圆胖胖地叠在盘中,煞是可爱。而在裴见瑾休息的厢房中,周遭空荡荡的,连仅有的一壶热茶都是林娘子特意给她沏来。

“装些糕点给裴六公子送去。”舒沅抿了抿唇,续道,“等顾大夫回来,跟他说,别急着到我这儿来,先去裴六公子那里走一趟。”林娘子请来的大夫,她还是不大能放心。

裴见瑾向来觉浅。

福顺捧着药碗小心地放到桌上,发出轻响。福顺扭过头往床上看去,就与他的目光对上。福顺眼睛一亮:“六公子,您醒了。”

厢房昏暗,支摘窗也放了下来。融融日光映在步步锦窗格上,熀烂耀目,只照亮窗前一方天地。

昏睡中,裴见瑾有过一瞬清醒。小窗半开,有个小姑娘支颐望向床头,绿地绣金桂的襦裙上勾了金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裴见瑾微拧起眉,再看去,那圈椅中空空荡荡,根本不像有人来过。

福顺便是那个跑去找林娘子拉架的小仆,他欣喜地朝床边迈了半步又生生顿住,声音轻快:“舒家小姐不计较这事,让您放心。”

裴见瑾掀被起身,闻言顿了一顿,眸底神色微动。

原来那不是昏睡中生出的幻象。

福顺不满十岁,憋不住话,叽叽喳喳说起来:“他们哪能一味怪到公子身上,那马儿夜里叫起来真是瘆人,要是早些时候多上心,公子您又怎么会……”门扉嘎吱一响,方英抱着手臂倚在门边,福顺见了他,剩下的话都哑在喉咙里,不敢再说。

方英下巴微抬,目露不屑:“六公子好福气啊。舒家小姐不仅不怪罪,给你请了大夫,还让人往你那儿送糕点。啧,可得省着享用,不知人家下次来,是哪年哪月了。”

停了停,又悟出什么道理似的,装模作样感叹道:“这人啊,日子不好过的时候总得想些法子。乡间的土狗都知道冲给饭的人摇摇尾巴呢。我看你得罪了三公子,日子也不好过,难得有个可怜你的,不如凑上去巴结巴结。”

◎只需要用一点点的耐心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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