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不在,我不会。”沈兰溪叹气道。
“我会啊!”祝允澄立马道。
“那……一会儿加个夜宵?”
一拍即合的两人,没再抢肉吃,快速吃过饭,祝允澄也没等催促,便乖觉的去做功课了。
沈兰溪卸去头上的发饰,换了一身舒服的衣裳,裹着披风等那小学生写完作业烤肉吃。
片刻后,祝允澄又过来了,“母亲,这是我今日的功课,请母亲检查。”
沈兰溪:“!”
怎么还有这个流程呢?
“之,之前也没有检查……”沈兰溪无语道,被学业支配的恐惧让她哆嗦。
“之前都是父亲检查的。”祝允澄有理有据,随即又问,“母亲是不会我学的这些吗?”
语气之真诚,模样之恳切。
沈兰溪立马挺直了腰板,双手接过他手里的本子。
是一篇策论。
这有啥看不懂的,不就是一篇议论文吗?!
论的是土地,世家大族圈占土地,百姓手中的地皮不过二三,赋税徭役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却是养肥了那些世家大族,粮食价高,寻常百姓一日两餐,每餐汤水果腹,困苦艰难。
三要素中的‘是什么和为什么’写了,却是没写怎么办。
“写的……有些空泛。”沈兰溪委婉点评道。
一抬眼,便见那小孩儿蹲在她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额……有点像小狗狗……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我们养条狗吧。”沈兰溪突然道。
祝允澄灼灼目光立马散了去, 颇为无语,提醒道:“您在检查我功课。”
“啊,对。”沈兰溪点点头, 收回发散的思维, 问:“你父亲平日里如何检查的?”
祝允澄:“就是看我哪处写的不好, 又与我说该如何改进。”
温言,沈兰溪立马自信道:“你写的太过空泛, 笔墨着重写了百姓的艰难, 原因没有剖析深刻, 该如何解决也没有提出见解。”
这不也挺简单的嘛,比她上学的时候简单多啦!
祝允澄为难道:“但我们自己便是世家啊, 每日吃的这般好,想来家里也是有许多田地的, 我……”
沈兰溪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沉吟片刻道:“世事没有那般绝对的非黑即白,并非所有占有田地的世家都是坏的, 比如说, 若是生了战事,世家开垦土地, 种的粮食能供养多少人的性命,后方粮草安稳, 前方将士才能安心打仗,二者相契。”
“只是, 世家占田,在盛世安稳之年, 确实于民生不利, 百姓生活困苦也是现状, 要如何解决此事便是重中之重。你且年幼,先生也还未教你们这些,不必气馁,能懂人间疾苦,没有问出‘为何不食肉糜’的话,便是你父亲与母亲用心教导之成果了。”
田地,权利,科考三巨头,是历朝历代的上位者夙兴夜寐的难题。
她从后世来,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众观全貌,也解不了。
突然被夸,祝允澄有些别扭的扭了扭身子,“但,但我还是想吃烤兔肉。”
“走!”沈兰溪立马兴冲冲道,放下他的功课,率先出了屋子。
还是吃吃喝喝更适合她!
翌日,沈兰溪被绿娆喊了起来,困恹恹的被侍弄着穿衣梳洗,装扮得明艳大气。
昨夜吃了一顿小孩儿的黑炭兔子肉,闹了大半夜的肚子,她也太惨了些。
“少夫人得快些了,马车已经备好了。”阿芙进来禀报道。
沈兰溪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端起汤羹一饮而尽,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的麻辣鸡,才意犹未尽的起身。
她们今日赴的是杜大人家的赏春宴,说是赏春……
“……说是赏春,实则是各家未成婚的儿郎与娘子相看,你不必拘谨,若是怕,跟在我身边便是。”祝夫人亲和的与她道。
沈兰溪点点头,忽的问,“宰相大人家的赏春宴好吃吗?”
祝夫人无言一瞬,点头,“好吃。”
“那便成了,母亲不必担心我。”沈兰溪自在道。
马车在杜府门前停下,沈兰溪率先下车,一副恭顺贤良的模样搀扶祝夫人。
祝夫人愣了一下,却也把手递了过去,瞧她一眼,欲言又止,又瞧一眼,刚要开口,宰相夫人已经迎了上来。
“见过侯夫人。”
“嫂嫂不必多礼。”祝夫人亲热的上前道,又唤沈兰溪,“二娘,这便是宰相夫人,可喊一声伯母。”
沈兰溪乖顺道:“二娘见过伯母。”
“哎呦,这就是正卿媳妇儿吧,果真是生的标致。”宰相夫人欢喜道。
沈兰溪点点头,也不知是在应前面那句,还是后面那句夸赞。
“是模样好,这孩子性子淡,从前鲜少出门来,旁人也没见过,我带她来与各家见见,日后遇到了也别不认得,被欺负了去。”祝夫人颔首道。
绿娆跟在沈兰溪身侧,听得眼皮一抽,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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