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煊从湢室出来,便瞧见她拆开了他收好的包裹,阿芙正往他要带的几件衣裳上缝着什么。
“这是做甚?”祝煊走到沈兰溪身边,垂眼瞧。
好家伙,一大块铁块!
“这玄铁,我方才让人去铁铺买的,有点贵,你记得还我银子。”沈兰溪依在他身上说。
当着下人的面亲热,祝煊有些难为情,推着她站好,不给她靠,“这个,缝在衣裳里?”
再是打得薄,这么大一块,也着实是沉。
“虽你没说,但此去定也有危险,后背没有要命处,前胸却是不然,用玄铁护着,便是刀剑无眼,你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沈兰溪神色恹恹的道。
祝煊嘴角一抽,深吸口气,提醒道:“金丝软甲也穿不破。”
那个比这玄铁轻省许多……
“那不是贵嘛。”沈兰溪理直气壮。
花的可是她的银子,若不是她喜欢他,便是连这玄铁片她都不会给他买。
祝煊:“……我有银子。”
沈兰溪不解的瞪圆眼,“那你做甚不自己买?”
若是他买了,这买玄铁的银子她便能省下了!
狗男人,真鸡贼!
祝煊闭嘴了,也没去拿箱子里穿过多年的金丝软甲,接受了她这沉甸甸的关切之心。
他娘子,哎……着实与众不同。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天亮前, 祝煊带着阿年和几个暗卫便走了,沈兰溪醒来时,已然天光大亮。
寻常她醒来, 也早已不见祝煊人影, 但今日却是格外的怅然若失, 拥着被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起身。
“去与祝夫人说一声,我一会儿出门去瞧瞧铺子。”沈兰溪吩咐绿娆道。
“是, 娘子。”
铺子里的人不少, 多是结伴而来的小娘子, 元宝忙得焦头烂额,瞧见沈兰溪进来时, 险些要哭了。
“娘子……”元宝唤了一声,便要上前。
沈兰溪连忙摆手, “不必招呼我, 你忙吧。”
元宝:“……”
她就知道!
她家娘子才不会帮忙呢!
不过,沈兰溪也是疼她的, 打发了绿娆去帮她, 自己绕过几排话本子的书架,走到了里侧那排, 随手拿了一本地理杂记,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元宝瞧见沈兰溪的动作, 一脸诧异的与绿娆咬耳朵,“娘子今儿怎的不看话本子, 却是去翻看郎君送来的书册了?”
绿娆偷笑,也小声道:“娘子呀, 是想郎君了。”
元宝更迷糊了, 挠挠脑袋, “可是郎君不是今日刚走吗?”
“傻姑娘,等你有了心上人便懂了。”绿娆道。
沈兰溪从前学地理,东西半球算时差,着实让她头疼的紧,之后见到地理相关的书册都是绕路走,现下瞧着祝煊看过的这书,却也不觉枯燥乏味了。
上面注解不少,笔迹尤显稚嫩,与他平日模样相似,却也有不同之处,写这注解的小祝煊,比现在的他要古板许多,见解生涩,却以大人的口吻一笔一划的落下,古板又可爱。
沈兰溪瞧得认真,不时蹙眉,或是勾唇浅笑,没察觉到旁边打量她的视线。
元宝却是不依了,炮仗似的冲过来,扯着那几个男子的衣袖赶到门口。
“诶,掌柜的这是做甚?”那男子抚了抚衣袖,一脸的不悦。
元宝双手叉腰,挡了他的视线,气咻咻的道:“你说做甚!你们是来看书的,还是看看人的?登徒浪子,也想靠近我家娘子,去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让你这样品性的人进我铺子,都脏了我脚下的地儿!哪里凉快哪儿待着去,再敢惊扰我店里的女客,我就报官来抓你!”
她骂的舒爽,一转眼却是瞧见另一侧倚着门框嗑瓜子儿的人,登时气焰灭了,恼道:“你,你瞧我做甚!”
袁禛晃悠过来,掏出个橘子给她,“很甜的,尝尝。”
“什么狗屁租书铺子,你就是请爷来,爷都不来!”男子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顿时也火冒三丈的骂。
“就是,自己抛头露面的出来,我们就是看了又如何,真要有本事,你就去报官抓我们啊!”另一男子丝毫不惧的耍无赖。
元宝伸出去的手还没抓到橘子,立马柳眉倒竖,刚要开口,却是被袁禛扯了下手腕,把那金黄的橘子塞进了她手里。
“谁请你们来的?不是你们自己巴巴儿的跑来的?”袁禛说话很慢,语气很轻,就连脸上浅浅的笑都像是在嘲讽,“在这里闹事,这几位……爷?是嫌大狱太空了,你们几个想尽一点绵薄之力?”
外头的动静,自是引得里面的人瞧了过来,沈兰溪也听见了,屁股稳稳的坐着没动。
这铺子她既是交给了元宝打理,便是要学着她独当一面,好的,不好的,她都要学着去管,若今日自己替她料理了那几个,与她反而不是好事。
只是……
“你俩何时这般相熟了?”沈兰溪意有所指的瞧了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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