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子明:“嘤嘤嘤。”
大暴雨的第二天江予在学校收到了第一条匿名短信,他记得那张照片是俯视偷拍的角度。江予有种说不上来的直觉,他总觉得这两条短信的背后是同一个人。
江予没告诉戴子明和秦晟他打算大课间的时候去监控室查监控,但补作业补到一半想起这事,于是他问庄敛:我想去监控室,你去吗?
庄敛没动静。
江予没忍住回头巴巴望一眼庄敛,庄敛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醒。江予有点失望,转回去了。
快上早读的时候秦晟来了,把戴子明赶回自己的座位,班上依旧一大半的人把作业压在早读科目的书下拼命写。
周一的早上要升旗,江予匆匆写完最后一个字,合上笔揉着指骨,顺手打开手机,看见庄敛几分钟前回了他。
庄敛:?
江予:有点事想查监控。
庄敛已经坐起了身,坐在后排,单手掌着下颌,毫无意外地瞥一眼前排江予的后脑勺,轻轻弯了下苍白的唇,双瞳闪烁着两簇病态的冷焰。
好聪明啊,宝宝。这么快就联想起来了。
庄敛:好。
庄敛脚受了伤,可以不用参加大课间的活动,江予想办法溜了,两人一起去监控室。这栋楼的监控室在三楼,江予找了个借口让监控室的老师帮他调那天的监控,还嘴很甜地说,“谢谢老师。”
庄敛站在江予身边,微垂下目光,看见江予垂在身侧的手指有点焦躁地捏了捏裤缝,随即不动声色地挪开了。
监控室的老师上了年纪了,被哄得晕头转向,点开监控列表给他找那天的监控,但是没找到。
“我想想……哦对了,是这样的,”老师说,“那天的前一天晚上下过大暴雨,把整栋楼的监控路线都烧坏了,第二天晚上才抢修过来。”
“好吧,”江予转头和庄敛对视了一眼,难掩失望,“我知道了,那我们就先走了。麻烦老师了。”
老师摆手,“没事。”
江予和庄敛一前一后从监控室出来,等了会庄敛,然后说,“我现在要去楼下售卖机买水喝,你要不要一起?”
庄敛“嗯”了一下。
这个时间教学楼没什么人,两人并肩走得很慢。
过了会,庄敛忽然说,“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江予“啊”了一下,心说庄敛果然很敏锐。
庄敛微微侧过头,平静地看着他说,“为什么?”
“没有不高兴啊。”江予不是喜欢把还没确定的事宣扬出来让其他人都替他担心的性格,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庄敛,住校这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要不要搬出来?”
庄敛很冷淡地转了回去,不说话了。
就在江予以为他不再说话时,他忽然很轻地“嗯”了一声,末了微顿,拧了下眉说,“还在考虑。”
“好吧。”江予眯着眼睛对他笑,“那你快点考虑。”
两人慢吞吞下楼在自动售卖机买了水回去,江予给秦晟和戴子明捎了两瓶,顺便给他们发了消息。
他没注意到他身旁的庄敛在他低头时探向他白嫩脖颈的隐晦目光,自然也没注意到庄敛在看见他手中多出来的两瓶水时瞬间阴沉下来的眉眼。
过了会,庄敛别开了眼。
喇叭已经开始播放跑操的音乐,戴子明估计又蹲在哪个草丛中偷懒水群,秦晟也不在跑操,在体育馆打篮球。
江予没忍住和戴子明聊了一会,忽然听见身旁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怔了怔,往旁边一看,庄敛孤立无援地站在他身边,本来应该握在他手中的拐杖已经呲溜掉下去了。
江予有点懵地望了望楼梯下的拐杖,又看看庄敛,“你拐杖怎么掉了?”
庄敛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闻言又偏过头看一眼江予,沉默地准备下去捡拐杖。
“算了,你别动,我去捡。”江予制止了他,揣起手机噔噔噔下楼,捡起拐杖又噔噔噔跑上来,正要还给他,忽然瞥见庄敛手心有点红,好像是血,立即抓住他的手紧张地问,“庄敛,你手出血了?”
江予低一级台阶站在庄敛面前,就这么担忧地抬起一双单纯无知的双眸望着他,细白柔嫩的手指覆在庄敛的手上,想要掰开他攥紧的手指,试探地说,“给我看看?”
软绵绵的力道,跟小猫爪子刨人似的。
“……”庄敛喉结微滚,手不自觉越攥越紧,连指骨都泛起了青白。
江予:“……”不给就算了,至于么?
江予有些讪讪地收回手,正要说不看了,庄敛忽然松开手指,主动露出了血肉模糊的掌心。江予呼吸一顿,他忽然想起来他生日的时候庄敛手上就缠了纱布,说他的手被庄翎拿烟头烫了。
……他怎么忘了。
还让庄敛陪他来监控室查监控。
庄敛的掌心被烟头烫了好几个触目惊心的窟窿,刚结的很薄的一层肉膜被磨裂了,血珠源源不断渗出来,十指连心的疼让庄敛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江予看着就感觉手心一阵幻痛,难怪庄敛的拐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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