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江听白嘴下积德。
他认命地打给ann,“我们回巴黎去吧,我不想在这里了。”
ann的口气听起来很不好,“你明天,还是先配合接受税务部门调查。”
“出了什么事?”蒋玉轻也酒醒了。
ann痛心疾首,“早让你不要激怒江家那一位,你以为你名下的钱来路很正?”
头一次有钟老板在其中斡旋,江听白肯高抬贵手,画廊也只是停了半年的业而已。这一次他接到有关部门的电话,连一丁点对方信息都打听不出。摆明了是公事公办、一查到底的态度。
但ann猜也不会有别人。除了那位处事利落,还不往身上沾一点腥的江公子。
蒋玉轻绝望地闭上眼,“知道了。”
江听白把于祗的手机扔在床头。
他躺上去不到一会儿。于祗就贴靠过来,“干什么去那么久?”
“当一个爱国守法的公民去了。”
之前投鼠忌器,对蒋玉轻的整治太轻,反让他得意忘形起来,胆大到敢半夜给于祗打电话,那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的?他还不接受教训,那就再下狠点手。
于祗轻嗤了声,像是不信,“就你?贫得要命。”
江听白一下下拨着她耳边的头发,“看不起谁呢?”
“老公。”
江听白心里一软,“嗳。”
“为什么又不收购鸿声?”
于祗把头埋进他怀里问。
江听白拍着她的后背。他贴着她的耳廓慢慢说,“都被赶出了家门,就差拿个要饭罐儿上街了,还敢和媳妇儿对着干呐?这点觉悟我总还有。”
于jsg祗笑。
她慢慢睡着觉。脑子开始想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你下辈子还娶我,好吧?”
江听白被那声老公弄得五迷三道。他把位置一再放低,“你都愿意,我还能说不好吗?太抬举我。”
于祗又说,“我再投胎的话,不想当人了,当只小猫挺好。”
“那我就当小猫咪的老公。”
她点头,“我还想当一只杜鹃鸟。”
“那我就做杜鹃鸟的老公。”
于祗不知是什么脑回路,“做毛毛虫也不错其实。”
“那你自己去做吧。”
江听白想想就恶心,实在是接不下去了。
于祗:“那你不陪我了?”
“你就当我死透了。”
“”
于祗发现了。她跟江听白永远浪漫不过十分钟。
周一于祗到了律所,坐在权立办公室里,亲手把辞职信递给他。
她面露赧色,“学生实在愧对老师的栽培。”
“别这么说。我看着你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成为独当一面的优秀律师,当老师的已经很高兴了,”权立收下她的辞职信,当面赞扬了于祗几句,“好好把你父亲留下来的公司打理好,希望以后在商场上也能有你的好消息。”
话已经说尽。
于祗起身告辞,“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高朗走过来,看着于祗转过了走廊。他叹气,“本来还想派她去上海。”
权立倒有先见之明,“我早料到她待不长,只是没想到是回娘家帮衬,还以为她要去寕江。”
这样人家的小姐。像于祗这样能吃苦的已是少见,就算静得下心来律所工作,也无非是来积累经验,到最后,还是要回自己家继承家业的。
高朗笑了下,“寕江有她先生,稳得好比泰山上的玉皇顶,那是个最精明干练的主儿。”
权立点头,“听说连他爸都被欺下去,寕江已是江总的天下。”
于祗在去鸿声的路上接到闻元安家佣人的电话。
严妈的声音压得很低,“于小姐,姑爷又和我家小姐吵起来了。他反锁了门。”
于祗的心揪起来,“你把我给你的东西,放在他们卧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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