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现在怎么办?”
于祗说,“我马上过去。等着我。”
那边郭凡已经一耳光把闻元安抽倒在地。他解开皮带握在手里,“看见于祲你挺高兴的?他爸出殡那天,我看你站都站不稳了。要不是人多,只怕你还要抱上去。”
闻元安扶着床站起来。她不说话。
从郭凡强迫了她的那天开始,闻元安就不和他交流了,他要出气便出气。出完气又搂着她不停地说对不起,闻元安觉得自己倒没疯。疯的人好像是郭凡。
郭凡开始撕她的衣服。闻元安推了很多下,又踢又打地说,“你不要碰我!”
但她没有拗不过他。她怎么可能有那份力气?
闻元安只知道一切结束的时候。郭凡狗一样趴在她身上喘着气,他刚一张口,知道他又是要道歉。她就尖叫着捂上耳朵,“什么都别说,你太龌龊了。”
等郭凡整理完,系着扣子打开卧室的门,和于祗撞了个照面。
他脸上还来不及换上那副作伪的表情,有些僵的喊二小姐。
于祗赏了他一个白眼,“你胆子很大郭凡,真以为这京里头没天没日,可以任你胡来?”
她没给郭凡辩解的机会,走进去把坐在地上的闻元安扶起来。于祗喊严妈,“来帮你们小姐收拾东西,她以后再也不住这里了。”
郭凡大力推开门,“你要把我太太带到哪儿去?”
于祗给闻元安擦了擦眼泪。她冷笑一声,“你一个马上参加劳动改造的人,还是先想想自己会去哪儿服刑。”
这个口气真是像江听白。一样的目中无人,一样的狂妄自大。
是郭凡每次听了,都要痛骂老天爷为什么不公平,偏偏生得他姓江的口吻。
郭凡还在笑,“二小姐神志不清了吧?我好好跟元安在家里,怎么就要去改造?”
于祗从正对着他们那张大床的梳妆台上,一个露着缝的小盒子里取出微缩摄影机来。
她小心放进包里,“刚才你对元安做的事,这里都录下来了。”
于祗指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郭凡。她气得指尖都在发抖,“让我来告诉你,丈夫在婚内违背妻子的意志,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行与妻子发生关系的,构成婚内强奸,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郭凡还在狡辩着,“这个法院很难判定。我可以说她是欲拒还迎。”
于祗轻蔑地看他一眼,“所以为对付你这种人,我调出了元安每一次的伤检报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已经无路可走的郭凡威胁她,“那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于祗拍了下手掌,“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郭总?”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点头哈腰,不围着公子哥儿倒酒掐烟的、卑微到底的郭凡,意外的还有那么一点威风凛凛。
萧铎听见了声音就带人进来。他鞠了一躬,“夫人,车等在楼下。”
于祗点头,“拿上闻小姐的行李箱。严妈,你也跟我走。”
于祗扶着闻元安上了车。她轻声吩咐,“去闻家。”
靠在她身上的闻元安摇头,“不,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我妈什么都做不了,她只会伤心。”
于祗拍了拍她。她也知道闻元安如今的处境,她舅舅倒台以后,她妈在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她想了想,“那去我那边住,好不好?”
闻元安恳请她,“送我去金茂府,我想住我离家出走时的房子。”
于祗说,“可是于祲已经不在那儿了。”
他们分手以后于祲就搬回了东山墅,说是再也不想住在那个伤心地儿了。
闻元安说她知道,“他不在才好呢,我也不想见他。可以吗?”
于祗心疼她这样谨小慎微的提问。她揉了揉闻元安的手臂,“你干嘛总问我可不可以?你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
闻元安苦笑了一下,“还是我一句话的时候吗?”
“当然是了。闻家还在,我还在,陈晼也在,那就永远是。”
于祗用力跟她保证。
她把闻元安送上了楼。这里还保留着她走时的样子,一桌一椅都没有动过,除了桌上堆满的烟头,和一包于祲没抽完的烟。
闻元安取出一根来,横在鼻尖下闻了闻。像是闻一口就有了精气神似的。
她说,“你怎么知道郭凡和我的事?”
提到这个名字她还是很厌恶。不自然地停顿一下。
于祗去给她烧开水,“那天在殡仪馆,你们来参加追悼会,我就看见他在车上掐你的脖子。后来问了严妈才知道,你也是,这么大的事干嘛瞒我?”
闻元安低下头,“我看你也烦难,又是和江听白闹离婚,爸爸又去世的。哪好意思再吵你?”
“都过去了。我们长大了,人生路不可能总那么顺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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