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神谁啊?”
“于祗。”
龚序秋小声。边说还边往阁楼上看了一眼。
周晋臣一听就啧啧了两句,“胃口还不小,你还想娶于祗呢?她多难约啊。在美国的时候,赵煦和他们一次都没能把她请出来过,只有我叫得动。”
于祲眼抬眼看着江听白慢慢走出来了。他踢了周晋臣一脚,“别吹了,小心闪了你那舌头。”
周晋臣完全没反应过来,“一点没吹我告儿你。小时候她可喜欢喊我哥哥了,那叫一个娇。就我一跟她说话吧,几两骨头都是轻的。要不老江下手快,我就……”
说话间江听白已经下了楼。他从后面把烟慢慢伸到周晋臣面前,在他手边的烟灰缸里掸了掸,掉下一截烟灰来。唬得周晋臣不敢作声。
龚序秋在一边隔岸观火,“怎么不说完呐?嗓子眼儿里突然长疔了?你就要怎么着?”
江听白转过头阴恻恻地看他,“在旧金山待了几年,周晋臣,狂得你不知是谁了。”
“亲哥哥。你知道我这人就是……”
周晋臣一忽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看得于祲一众人等都笑起来。
江听白敲了下他的头,拿上手机就往外头走。于祲在后面叫他,“晚上不一起吃饭了?”
江听白没有说话。用背影冲着他,略摆了一下手。
他那个在别的男人眼里很是娇嫩的太太于祗,前天飞去上海重新准备立案材料,已经两天没有回家。她走得很急,说是目前的形势对律所很不利。
江听白也只听了个大概。说是他们律所一位合伙人交代给实习生做的诉讼材料,把上海市崇明区写成了上海市崇明县。而崇明县早在2016年就正式改为了崇明区。
就因为这个非常低级的错误,这套材料被法院立案庭拒收。需要重新准备一份正确无误的材料,并重新盖章、公证,但这个案子很快就要超过诉讼时效。
一旦超过,他们律所就有可能会面临被客户起诉、要求赔偿的情况,这其中还会引发非常严重的声誉风险。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失误都会出现,试问以后还有谁,敢放心把案子交给他们律所代理?
司机问江听白去哪儿。
他靠在后座上给于祗发微信:【还在忙官司吗?真不用我帮忙?】
在于祗去上海之前,江听白送她赶飞机的路上告诉她,如果有摆不平的事就给他打电话。
于祗不可思议地说了一声“jes”。
江听白问她喊什么天。她面无表情,很认真地说,“我要处理不好这些专业上的事,会自己写辞职报告,犯不着还动用江总的私人关系。”
不少人说她一手资源是靠家世,这一点她认,但还没谁质疑过她的业务能力。
于祗没有时间看手机。她手里正拿着一套全新的、已经公证过的诉讼材料。
高朗在车里等着她,看她跑出来,焦急地打下车窗问,“成了吧?”
“嗯!”于祗把档案袋给他。
高朗松了口气,坐在车上检查了一遍后,交给前排他的行政秘书,“立马送回律所。”
“让我和她一起。”于祗着急回去。
高朗招呼她上车,“你不行。主任刚才交代我,带你跟上海分所的人吃顿饭,和大家熟悉一下。”
于祗有点烦地拨一下表盘,“年会的时候不是都见了吗?”
这块在上世纪就停产的古董表一直被她戴在手上。江听白没问她要,由着她戴,于祗也不主动还。
高朗合起膝上的文件夹,“那我提前给你透个信儿,老大近期要提你当高级合伙人,把你派上海来主持工作。”
于祗隐隐觉得不安,“他这决定能服众吗?”
高朗指着秘书手里的那套诉讼材料,“这不就压倒众议了吗?你为律所挽回了一次极重大的损失。”
“不管换谁来都能挽回。”于祗不认为这有什么。
高朗笑着摇摇头,“人丁总是看你的面子才这么配合,换了别人你试试?”
他见于祗半天没说jsg话,问道,“怎么你还不大愿意啊?”
于祗担心江听白不同意,“也不是,我要和我先生商量一下。”
调来上海工作毕竟不是件小事,尤其是要面临两地分居的局面。
高朗表示理解。就是一般的小姑娘调动工作也免不了要和丈夫商议,何况她嫁的是京城江家,高门大户的规矩之多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想象的。
晚上他们在愚园路上的一家本帮菜餐厅碰头。
都是日常开视频会议时会见到的同事,于祗也没怎么打扮,还是下午穿的那条白色的西装裙。
办完了事情特意留下吃这顿饭,还是由老二高律做东,上海这边的合伙人也都闻出了味。加上他们现在的主任已经明确了要调回北京。那八成于小姐是要派下来。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都是群人精,宴席上心照不宣的,逐渐向于祗靠拢。饶是高朗苦心替于祗挡下了好几轮酒。她还是推却不掉的,喝了几杯红的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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