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五神色十分别扭。
江舟也见惯了他提及燕不冠时的愤怒和怨恨,只以为燕小五仍然是如往常一般,一但论及这个人便满心不爽。
燕小五确实不想提及,但江舟特地来问他,他也不好拒绝。
朝门外看了看,起身拍拍屁股道:“这儿说不方便,正好我也待烦了,听说你那方寸观最近搞得挺热闹,咱去你那看看,边走边说。”
江舟也没理由拒绝。
当下便一道离了程府。
出了长安城,路上燕小五便边走边与他说起那狛狛之事。
照他所说,原来燕不冠早在很久以前就数次进入这洞虚上古世界。
也是在其中一次,他偶然在秦岭深处遇着了那狛狛。
据说那狛狛所在之处,是一处极为特殊的所在,周遭都有某种大阵环绕。
不过那大阵年代似乎极为久远,久到几乎被时光长河磨灭。
燕不冠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偶然撞了进去。
就在其中遇上了那狛狛,还与之一场大战。
照燕小五所说,那场大战应该是燕不冠平生最为凶险的一战。
但也是对其最为重要的一战之一。
那个时候,燕不冠已经是“天下第一人”,但当时他新败于摘星楼主,引为平生之耻。
一心一意想要突破桎梏,除却修行之外,心无旁骛。
更不惜耗费极大代价,进入这上古世界,冒着极大凶险,四处挑战上古修士、大妖巨魔。
磨炼一身武道,以妖魄魔血洗炼肉身。
便是在这般境况下,他进入了秦岭。
也是在此之后,燕不冠便真正走上了一条“唯我唯武”的极道之路。
自此之后燕不冠的修为突飞猛进,但人也变得有些疯狂。
不仅冷酷无情,不时常有暴虐之举。
燕小五还以一种极为淡漠的神态,说起在他未出生之时,燕不冠突然练功走火入魔,他母亲便是在那时被其所伤。
他母亲也是当时大稷有名的天骄之辈,是大稷如今的一品门第、圣人世家,澹台家的天之骄女。
虽是女流之辈,不仅姿色才情冠绝天下,一身儒法武道俱是当世顶尖。
否则也不会被燕不冠看上。
却是因那一次之事,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创伤,在生下他之后,便撒手尘寰。
不仅是燕小五的母亲,当时燕小五还有几个哥哥,也都是当世人杰。
却全都死在那一次灾祸中,还是被亲生父亲亲手所杀。
燕小五平淡地说完这些过往,与以往提到燕不冠的恨怒不同,毫无情绪波动。
但江舟知道,这是真的恨极怨极了。
“你不是一直奇怪,我明明有个天下第一的父亲,却这般废物?”
燕小五异于往常的平静,甚至笑着道:“像他一样,就算练得一身惊世武道,别说大稷,就算是在这上古世界,也难寻敌手,那又如何?还不是杀妻杀子换来的?”
“与其变成和他一样的畜生,我还不如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一生,顺带还能给他添些堵。”
“我知道这很幼稚,但没办法,谁让他是天下第一?我就算再拼命地练,也不可能报得了这个仇。”
“现在这样,还能让他不爽,哪怕只是一丝丝,那也足够了。”
燕小五笑道:“你恐怕想不到,这些事,是姓燕的亲口告诉我的。”
“当时我并没有出生,若是他愿意,他可以将这事瞒一辈子,但他没有。”
“因为他杀光了自己最有出息的几个儿子,我剩下的几个哥哥,在他眼里都是废物,我是他唯一的期望。”
“所以他宁愿让我仇恨他。”
“我还记得,当初是我问他的,为什么从来不去祭拜我母亲,也不让任何人去祭拜,他却说告诉了我这些事,还说他从不后悔,若想他去母亲坟前忏悔,甚至想为我母亲、我的几位兄长报仇,那就超越他,打败他,押着他到母亲坟前忏悔!”
“……”
江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终于知道,燕小五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明明有个天下第一人的父亲,却是如此“废物”。
这是拿自己作为代价来报复……
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种事……
子女伤害自己,报复父母,他倒是听得不少。
若是那种被娇惯坏的熊孩子,他自然是不屑的。
可像燕小五这样的,他也着实不知道如何置评,也没有资格置评。
不管燕不冠究竟是出于什么初心,这也着实……太狠了些。
换了是他,估计也得疯。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火灵谷外。
“虽然我不想承认……”
燕小五顿足正色道:“姓燕的以前虽然十分酷厉,但对我母亲还是挺好的,两人很是恩爱,他虽是说得刻毒,但我却曾见他偷偷怀念我母亲,当不会有假。”
“所有的改变,都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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