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撇撇嘴,说道:“可需要我帮忙?”
林疏疏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在江都坐镇,不是因为有重要之事?”
“倒是有件事,却也不必急在一时。”
江舟说着,忽然醒悟,这林疏疏满天下乱转,足迹遍布四方,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帮上他。
便道:“你可知,何处有水精出没?”
“水精?”
林疏疏一怔,旋即道:“十几年前,倒是曾在这黄河上见过一次,不过如此宝物,岂能走空?”
“哪次出现不是引得四方来争夺?连本公子也不过只曾抢夺得几颗无垢珠,那水精本体,却是被龙虎道的牛鼻子抢了去。”
江舟闻言暗叹。
看来,他说的那只水精,便是肃靖司卷宗中记载的那一只了。
难怪他找不到,果然是已经被人捉走了。
林疏疏道:“你若想要无垢珠,本公子倒是还有几颗,不过,以你的境界,也用不上无垢珠吧?”
“那倒不是……”
江舟摇摇头:“罢了,我先随你走一遭,既是妖魔作祟,本官如何能坐视?”
林疏疏见他身份切换自如,不屑地撇嘴,却也没拦着。
船行极快,但这黄河更阔。
竟行至晚间,才看到了对岸。
下了船,几个锦衣大汉又抬起林疏疏。
江舟跟随在侧,一路行至一座山下,此处竟依山建了座山庄。
黑夜里,灯火通明,照出连绵屋宇。
江舟不由道:“你这外门弟子还真阔气啊。”
林疏疏也毫不客气道:“要是没有点钱,我玉剑城又岂会收他?”
江舟:“……”
果然,名门大派,就没有脸皮薄的。
岁贡
林疏疏出行,排场向来都招摇,远远就有人看到。
待一行人来到山庄前,早早便有人从里面匆匆赶出。
看到大椅上的林疏疏,头前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便脸色大喜,掂起衣袍便急急迎上前来。
“外门弟子黄柏,见过执尘剑主!”
中年一到跟前,便深深躬下腰背,来了个大礼。
林疏疏这样的骚包,自然也不可能与他客气。
理所当然地受了一礼,才坐在大椅上大喇喇地道:“是你发的法讯?”
“剑主,是弟子所发!”
中年人露出几分恰道好处的欣喜和惶恐:“本只是想向门中求助,却不想,惊动了剑主,劳剑主大驾,实在是弟子之罪。”
“恳请剑主责罚!”
江舟在一旁撇了撇嘴,斜睨林疏疏,露出几分鄙视之色。
本来心安理得的林疏疏,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咳咳,行了,不用多礼,你既发出法讯,所为何事?”
黄柏陪笑道:“是,不过此处不便,不如请剑主到寒舍稍坐,待弟子奉上清茶,再行禀告?”
林疏疏随意地摆摆手:“嗯,走吧。”
黄柏大喜,朝几个锦衣大汉道:“诸位请!”
当下一行人走进山庄。
进得庄来,江舟便忽然生出一丝异样之感,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仔细探查了一下周围,也并未发觉什么异察。
只觉这山庄十分清幽,而且形制古朴,不似时下风行的风格。
不仅是形制,其各处用料、摆设,也都十分陈旧,其中又掺杂着新料,倒像是老宅修缮而成。
便连园中栽种的树植等,看起来也有不少的年头。
因为是依山而建,三面环山,山壁上还有粗如手臂的粗大藤条绿蔓垂下,攀爬蔓延在靠近山壁的楼阁之上。
古旧之中,倒显出几分阴森来。
不仅是江舟察觉了异样,林疏疏同样所有觉。
坐在大椅上,四顾打量。
两道剑眉已经皱了起来:“你这宅子,不像是新宅啊,你不是方才般来此处吗?”
“回剑主,确实如此。”
黄柏紧随一旁,微欠着身道:“弟子确实是新来此地,不过这座山庄,却是早就有了的,弟子只是修缮了一番。”
“不敢欺瞒剑主,弟子已年过半百,贱内却一直不曾有出,不久之前,终于才有了身孕,”
“弟子老来得子,实在是不敢出半点意外,便让人在这清静之处,寻到了这座老宅,躲一躲清静,也好待贱内安生地养胎。”
林疏疏点点头,没再说话。
这庄园旧是旧了些,不过确实够大,环境也清幽雅静。
若不是江舟始终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以至于这古朴清幽,也添上几分阴森之色,此地倒确实是个静养宜居的上佳之处。
走过两处大院,穿过几条回廊,黄柏才引着众人来到一座雅致的厅堂中。
众人方落坐,便有几个侍婢鱼贯而出,奉上香茗。
林疏疏却没什么喝茶的兴致,直接开口道:“黄柏,你想清静,多的是好地方,怎的选了这么一处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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