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朱双明被朱家召回,与王家说定,择日来王家提亲。
可等了数年,王家都没等到人。
王如宾便乘着出外行商的一个机会,来到江都。
他知道朱双明出身高门,为表诚意,几乎把家产都带上了,说是行商,其实是为了妹妹的婚事,想着用这巨资当聘礼,好让朱家别小瞧了他们。
却没有想到,当其时,朱双明明正准备迎娶钟离县主,那是帝芒的嫡亲曾孙女。
王如宾突然上门,让朱双明猝不及防。
为免事情败露,坏了婚事,竟将多年好友的王如宾便杀害,夺了他的家财,还派人到荥县中灭了王家一族。
这事是纪玄查到的。
雁过留声,风过留痕。
王家偌大的一个家业,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不露一丝痕迹,也是不大可能的。
当时派出去的人都被朱双明灭了口,只是其中也有精明之人,早早就做好了被灭口的准备。
那个知道其中暗情的人,这些年来一直隐姓埋名,在江湖上流窜,被纪玄找到,才得知了此事。
只是,那王兰为何能逃过一劫,此时又回来复仇,却是不得而知。
还有那朱一颢,看着正气浩然,却也不是个善类。
当年他为娶先帝朝时的地官司徒之女,休了糟糠之妻,将其囚于朱家庭院深处,至今数十年不得见天日。
令江舟意外的是,曾在金阙上算计他的当朝地官朱九异,也是这二人的亲兄弟之一。
朱九异当年借其大兄翁丈之势,也娶了一个帝姬,最终还坐上了地官之位。
这三兄弟,可谓是靠着女人,一步一步往上爬,再次将朱家本就庞大的根系再次扩张,深深扎在大稷这个庞然巨物之上,吸取着养分,无止境地扩张着自己。
这些事,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以江舟的性子,可不会容得了他们,更何况彼此间本就有仇隙。
如今门产那些人,不过是那几家高门想要操弄学子,引来朝廷问诘,儒门不满,集朝廷和儒门之势压迫于他,甚至是毁了他。
可惜,他们只知天意如刀。
却从不知民意如水。
所谓水性无常,来去无踪。瞬起为洪,摧山裂地。
温伏为泽,润物无声。载舟覆舟,只在一念之间……
升官
“诶,梅大人,教典台那边怎么回的?”
江舟忽然抬头道。
梅清臣一怔,脸色略显难看,一个“老好人”竟然暴了粗口:“回个屁!”
“这帮老东西,连门儿都没让本官进,派了个小吏就把本官打发了!”
他是受江舟所托,去提调钟馗、徐文卿、郭瑜这三位被关入狱中的今科秋闱三甲。
与秋闱有关一切人事物,都归教典台管,想要提人,不可能越过他们。
梅清臣以为,不过是正常的提调审问程序罢了,以他在江都为官多年,多方经营,这个面子对方是会给自己的。
却没想到人都没见到,就吃了个闭门羹。
足见那几个家在江都的经营之广、之牢固远超他的想象。
“没什么可意外的。”
江舟倒没什么意外和失望。
既然他们从三年前,甚至更早之前就能操控大比,教典台这个最关键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伸手?
梅清臣不是想不到,只是仍然很不爽。
恼怒地哼了一声,又道:“不过,你这次怕是真的让他们有些慌了,自本官去过教典台后,本官听说,钟馗和郭瑜已经被提回教典台,由他们亲自关押看守,你再想到狱中去看他们,也不可能了。”
江舟与提刑司新任紫衣总捕谢步渊交情匪浅,不是什么秘密,双方已经开始交锋,再把人放那里,不是等于把人交到了江舟手上?
显然他们没这么蠢。
江舟诧异道:“钟馗和郭瑜?徐文卿呢?”
梅清臣冷笑道:“教典台以已查明案情为由,说徐文卿不过是无辜牵连,已经将他无罪开释,还亲自派人,将他护送回白麓书院了。”
江舟念头一转,便明白了,笑道:“还真会审时度势,怕不是护送,是怕留下这个大麻烦,才把他押送回去吧。”
这大概是对方对白麓书院的妥协,甚至是与白麓书院做出了什么“交易”也说不定。
毕竟白麓书院的影响力还是不可小觑的。
连楚王在占据南州后,也不敢轻动,便足见其一斑。
要是白麓书院也在其中掺上一腿,朱家等人怕真是焦头烂额了。
以徐文卿的性子,若是留在江都,十有八九是不会甘心缩起头来的。
“罢了,要闹就闹吧,江某也有两日未回家了,这便告辞。”
梅清臣一惊:“江大人,你这时候出去可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他们还真能把我囚在这里不成?”
江舟说着,已经下了楼,往衙门外走。
“哎哟!小祖宗诶!”
梅清臣一跺脚,提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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