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另一边不知道谁家负责,摆了个临时比武场。场内两两比斗,外圈一群人围着,里面疯狂叫好。
老百姓所谓的比武基本上毫无章法。大家全是靠着一身力气闹个喜庆。梅三娘刚准备探头去看热闹,突然听到不远处一群人满是惊喜的叫声。
她侧头望过去,只见周子澹骑着不知道从哪里买的马,混在几个周城青年骑马青年之中。众人的马一眼看去毛发光亮,精神十足,几乎只有颜色瞳孔差异,且差异并不算大。然而周城青年们常年干农活,一个个肤色较深,唯有周子澹刚从江南过来,肤色看上去白且通透一些。
他有着来自父亲的俊朗,带上了骨子里的风流,头发上配着网巾,身上穿着不妨碍骑马的斜襟罩甲。比起别人随意穿着的布衣,好似精心打扮过。
脸上笑意似乎从未下去过,微微欠身就将马送到了比赛场的跑马线上。各家赛马规矩有所不同。严家马场赛马只跑五圈,算是小打小闹。
由于严家不是什么抠门的人家。小打小闹也有奖。每一轮跑第一的,能够拿到严家送的马具。第二第三可以从马粮和胭脂里二选一。
严家娘子严诗雨不知道从哪里冒到梅三娘身边,一样望着周子澹方向:“江南人到底是江南人。瞧瞧,看着都和别人不一样。”
她撇了撇嘴,示意梅三娘看:“你瞧李娥。”
三娘看过去。李娥上回兴冲冲去围观周家人,谁想本来要掷的花被周子澹买花献佛。她本来已经差点气死,好一段时间看周家人都烦,没想今天看周子澹又看呆愣了。
严诗雨明明和三娘年纪差不多大,一副过来人模样感慨着:“人啊,总要被皮相骗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
三娘当场笑出声:“瞧你这话说的。喜欢一个人肯定会喜欢人的长相。要是连长相都不喜欢,每天相处着怎么过日子?靠着熬吗?”
“喜欢归喜欢。要是觉得不舒服,迟早退才是正理。本主都会夸我的说法对。”严诗雨装模作样虚空双手合十拜了拜,拜完发现周子澹那儿竟视线望了过来,更朝着自己这边挥了挥手。
连带着周子澹身边的一群青年都朝着她们这边看过来,且几乎都愣了神。
她看了眼身边挥手的梅三娘,沉默了。很好,真正被皮相骗的人有李娥,说不准还有周家二郎以及一群年轻人。梅三娘的皮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她没见过比三娘更好看的姑娘。
可惜接触久了就会发现,脾气常常糟糕。这也就算了,往更深说,三娘有情又薄情。谁对三娘好,三娘便对谁上心。可她从未见过谁能够在男女之事上得到三娘多看一眼。
在三娘眼里,他人不过芸芸众生,情丨爱不过过眼云烟。
要是别的姑娘,严诗雨能说没开窍。放到三娘这里,只可以说三娘有时看得比她还透彻。
风流江南浪子与有情无心姑娘。不知道谁能更胜一筹。
严诗雨心里头想东想西,没有说出来。她眯细眼准备欣赏一下赛马比赛。哪怕她对周家人没有那方面兴趣,但看俊俏青年赛马本身就是一种愉悦。
赛马场上的马缓慢踩着步伐,一匹一匹却听话不越过线一点。负责赛马的青年举着扎染了严家标识的青布旗:“诸位!今日第三场赛马即将开始。”
所有人牵动马绳,身体微微前倾准备赛跑。周子澹在其中与旁人动作一致。梅三娘双手环胸,唇角挂着笑意,颇为好笑看周子澹调整着姿势。
会玩乐的青年对这种没有武将的比试半点不会胆怯。在旁人一声令下,绷紧双腿一夹,牵着马绳直从人马群中蹿出。罩甲没有办法完全遮掩住他的里衣。风吹来,他衣服灌风鼓起一些,衣角更是翻飞。他神采飞扬,跑得比别人快后,在马场转完处肆无忌惮畅笑着回头看同行的那群人。
结果被人超了。
他忙前趴了一些身子,臀更是远离了一些马,带着洋溢在唇角的笑意赶紧去追。不管输赢他几乎都是高兴的。别人逞凶斗勇想要争个第一。他似乎是连拿最后都高兴。
五圈快得几乎眨眼要结束,谁想最不在意输赢的周子澹以半个马身领先在前。对于其他青年来说,绝对不能让周子澹一个外人在他们的主场拿下第一。只差半个马身的青年加速强行想要超过周子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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