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锭子,多是散银和铜板。银锭还是为了来赌场特意拿了两个,平时都不用。要是真玩几把,很快就要用银票而不是银子。
周子澹没想到自己刚来周城没多少日子,已经有人惦记起他的荷包了。
段琨亮本来好好赌着钱,和周家二郎拉着关系。被梅三娘找已经心里不爽快,结果又被梅三娘戳穿他的心思。他脸上青红夹杂:“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喜欢拿银锭!”
梅三娘拿细棍狠狠戳到段琨亮的肩膀处,将人戳得往后一退:“段琨亮,你怕不是想靠着赌场赚来给王家娘子的钱?你真是昏了头。”
她生起气来,眼内如同有火在蹿,不给段琨亮留半分情面。她最后用棍子在地面上一砸:“我话放在这里。你要是给不出王家娘子钱,我冲到段家被你们段家下人打,我也要在被打之前先打你一顿。”
段琨亮想要争辩什么,可对上梅三娘的凶残,竟是哑然。
梅三娘扭头凶狠对上周子澹:“你想怎么的?留在这里被他继续骗钱?”
周子澹立刻从旁观站着,走到梅三娘身边:“我当然是跟你回去染布。我们这样的年轻人,要靠双手勤劳致富,绝对不能靠吃喝嫖赌。”
他语气坚定,好似刚才在赌场里随意追了十两银子的不是他一样。唯有眼内的狡黠透露出他说的不过是过过嘴瘾,和他心里想的是两码事。
“段少爷。”周子澹朝着段琨亮笑笑,“下回见。”
哎,难怪他刚才十两银子丢下去第一把赚了钱。果然赌场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作者有话说:
周子澹:溜了溜了,跟着三娘走咯!
第15章
文/乃兮
梅三娘给段琨亮下足了脸,也放够狠话。她转头就走,没空把时间浪费在段家这些人身上。
段琨亮想要上前一步,展展他大少爷的气派。他脸上一狠,手朝着梅三娘拉去。却没料手才伸出,被准备跟着走的周子澹一把抓住了手腕。
周子澹一个巧劲将人往回一送,在梅三娘背后给了段琨亮警告的眼神,很快跟梅三娘离开。
梅三娘在前面走得气势汹汹,周子澹在后面走得相当随性,两人很快拉开距离,于是周子澹又好笑快走两步追上。
一前一后直走到梅家染坊。
梅家染布坊这会儿众人都没下工,一个个忙忙碌碌。董氏本来在找梅三娘,见到梅三娘回来忙叫着人:“哎,明明吃饭还在,刚一会儿人就跑哪里去了?快跟我去试衣服。一天天只知道往外跑,逮都逮不到人。”
梅家两兄弟在不远处相当无奈:“刚不是说了,她去找王家娘子了。”
“她晚上肯定回来,这不还要教周二郎活。”
董氏对三娘很上心,碎碎念着:“晚上要忙,不就又没有空。试试衣服才花多少时候?回头要是别人成人礼上都穿着好的,你身上的衣服都没做好。我要被人笑话。”
这么说着呢,董氏把梅三娘拽走。
梅家兄弟见周二郎被落下,朝着人招手。梅大哥邀请着:“今天这么早来,不如来看看活?反正没事做。”
梅二哥打趣:“三娘出去一趟还能带回个人。你不会是在王家娘子那儿跟着偷学吧?两边一起学,学成之后回江南开染坊。”
周子澹走到梅家兄弟边上:“没。我是在赌场被带回来的。”
梅家兄弟对视一眼,看向周子澹的眼神颇为惊异。梅二哥忍不住出声:“你没被她打啊?”
周子澹好笑。真不知道在这些人眼里,梅三娘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姑娘。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动不动就打人。他到现在还真没看见梅三娘的棍子落到了谁身上。
梅大哥打量了一下周子澹:“三娘很是讨厌那些虚生浪死的人。活着虚度光阴,死去也没有什么用。更讨厌本来就虚生浪死了,还招惹是非的。”
他这么说着:“人命只有一条,好好珍惜才是。”
周子澹念着梅大哥的用词:“虚生浪死么……”什么样的日子算不虚生浪死?这日子大多数人不都一样虚生浪死么。
房间里,董氏拉着三娘试衣服。
成人礼的衣服是怎么喜庆怎么来。上下衣全为正红色,腰间则用了染布的靛蓝。头巾更是不同。头巾要折成羊角的模样包住脑袋,上面还要绣上花草图案,并缀上一些银。头巾上挂下的穗也是白色,头巾边上则是佩上了一朵花。
比起制作一看就繁杂的头巾,衣服显得简单得多。即便如此也艳丽如婚服。对于周城人而言,成人礼和婚事差不多重要了。
董氏惊叹着说着自己年轻时的事。她早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孩子都长那么大,回忆过去时照样有着少女的羞涩:“好看。我那会儿成年不像你们一块儿过。家家户户都自个过自个的。成年礼一过,我就和你们爹成婚。没想到那么多年过来了。”
梅三娘没吭声,眼帘垂下。
董氏看着三娘这样,知道三娘在想什么。有的事情她们都没有互相戳穿。越是知道,越是心疼。三娘不曾见过生母,那场无疾而终的爱,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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