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苏将军不在了,几位郎君没了兵权,他们已不能制约我们,阿兄让我悄悄回去,把存放在你这里的图纸带回幽州交给阿爹。”
萧飞飞这句话昨晚已经练习了好几遍,现在说出来仍觉得有些不自然。
“这倒是。以我们现在的渠道,苏家对我们已经没多大用处了。”
萧飞飞是萧掌柜的掌上明珠,她没参与过他们的行动,能说出“把图纸带回幽州”,这一定是少掌柜的吩咐。
她这才将阿兄入狱,元枫为了救她,已经众叛亲离的事说了出来。
待到她拿出萧崇义写的那块“带图速归”的布条,耶律贤丝毫没有怀疑,到底是让谁带图速归。他关切的问她几时走,带几人上路。
“就今天吧,早去早安心。找两個护卫与我扮成兄妹足矣,人多了反而显眼。”
“有道理。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我这就去替您准备。”耶律贤起身到里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竹筒,打开盖子,里面还真有一卷图纸。
他将竹筒递给萧飞飞道:“我让人先去码头安排,您稍等,我去把阿忍、阿悦叫过来,您和他们也熟,就让他俩陪您回去吧。”
耶律贤刚走,萧飞飞走到后窗边,元枫露出半个身子,接过竹筒里卷着的那几张图纸,低声道:“我在码头等伱。”
元枫带着图纸悄悄回到苏府,大郎见他回来吓了一跳: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阿兄,还真出事了。”他将自己领着萧飞飞逃出长安的事说了出来,同时将手里的图纸递给阿兄。
元极打开来看,倒吸一口凉气:“萧家怎么弄到的火器图?他们图纸都有了,偷运火器,只不过是要个实物作参考。幸好截下来,否则送回卢龙,后果真不可想象。”
“图纸和这封信,你们替我送给六郎,希望他看在我与他的情分上,放过我们。”
元枫微微有些丧气,他这几个晚上都不敢睡着,迷迷糊糊间,他和六郎这么多年来互为知音的画面,渐渐重叠成他们意气风发的笑脸。他微微一笑:
“告诉他,若是信我,我就是他安插在契丹族的眼睛。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苏家先祖打下的江山,苏元枫誓死捍卫。”
“三兄,你要去卢龙?!”
洛泱提着裙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听说三兄回来了,便从后院赶了过来。
“对,现在就算把两京的契丹人全都杀了,也不足以掐灭契丹族在安东、渤海的发展。而那一片已在卢龙的管辖范围之外。我跟萧飞飞一起回去,这是打入契丹族最好的理由。
人不在朝堂,我同样是位大唐苍生。”
元枫像往常一样拍拍洛泱的头,笑道:“你好好照顾老五,相信老五醒来,同州发生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六郎……他有他的苦衷,朝堂上的党争并没有因为李宗闵、牛僧孺被贬而停止,他既不能一味打压,也不能只求平衡。
若真是他杀了四郎、害了五郎……”
元枫说不下去了,这个结卡在苏家每个人的心里,这也是他们毫不留恋辞官回家的原因。洛泱深深吸了口气,挤出一张笑脸道:
“我做过一个梦,再过几十年,契丹族很快会走过低谷,再次强大起来。若这是趋势不能阻挡,还不如让你和萧飞飞的孩子去做他们的可汗。”
大郎、二郎额头上都要沁出汗来: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这是要让三郎入赘萧家吗?
元枫却哈哈大笑起来:“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洛阳到安东,山迢水远,他与兄妹们还不知是否能重逢。将来一切未知,只能靠他自己,他宁可让亲人们多一点美好想象。
这事还得瞒着母亲、祖母,元枫悄悄到窗外看了看正在给祖母为肉糜的母亲,他鼻子一酸,转身走了出去。
当他背着包袱,孤身一人出现在码头上,萧飞飞急切的飞奔过来:
“三郎,你终于来了!”
五郎苏醒
元枫走后,元桢忙让人将他的信和那几张图纸,一并密封送往西京裴煊手里。
又等了两日,裴煊回信,说齐王悉知。苏府恢复了没有欢笑的平静。
洛泱像往日一样在五兄床榻边边替他按摩,边絮絮叨叨:
“天气越来越冷,你院墙上的地锦叶子都掉光了,我发现你说得对,那些光秃秃的藤,怎么看怎么丑。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可就做主替你把它们都砍掉了,反正你也不喜欢”
“好好的,你砍它做什么”
五郎沙哑的声音,游丝一样传来。
洛泱惊喜的看向他,泣不成声道:“五兄!伱终于醒了!荷花、丁香、快去叫夫人,我五兄醒了!”
丁香也喜极而泣,忙放下手中的簸箩往外走,对荷花道:“你到前院去叫大郎君!”
院子里很快沸腾起来,还有人机智的去老夫人院子里报喜。
针灸治疗过一段时间,洛泱便以穴位按摩为主,今早起来看见桃花戒指的一支花蕊变红了,她还有些奇怪,以为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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