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颤抖了起来:
怎么回事?立太子的诏书竟然在自己手上!这上面清楚盖着玉玺印,还哪里还烧得?完了完了,我这横竖都是罪,那还不如……
一走了之,死无对证。
这份册封制书是圣上秘密炮制出来的,想着一击必中。知道的人只有他们四个,自己跑了,圣上不敢明着治他的罪,对于家族就没有多大影响。
李珏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张圣旨丢在烧茶水的火笼里烧了,急急忙忙出了宫。
算他跑得快,仇公武在太和殿回忆完昨天的情景,圣上让他带着人来抓李珏,结果扑了个空,追到含光门,金吾卫说,已经出皇城走远了。
薛季棱面无表情站在角落,听仇公武气急败坏的向圣上禀报:
“李珏已经跑了,在烧茶水的火笼里发现了这個!”说着,他将手里拿着的两根棍子,和一小块黄色的锦缎递到圣上面前:
“一定是李珏做的手脚!是他,事先拟好圣旨,事后又烧掉替换掉的圣旨逃跑……”
“岂有此理!”
圣上气得半边头痛,他用手撑着脑袋,只觉得血脉“突突”只跳。
“圣上消气,这样阳奉阴违的人,只怕皇城里还不少。”薛季棱小声道。圣上一听,顿时心烦意乱起来:
“你听到了什么?给朕说清楚!”
薛季棱大多数时间在门下外省,与中书省、尚书省的大臣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清了清嗓子道:
“以前,有王将军压着,那些外臣不敢放肆,现在内臣弱了,外臣们自然大胆了许多。
王将军可以拿着神策军镇压谁都可以,人人都怕他。您是明君,就算神策军在您手里,您也不能用它威胁大臣。
所以,内侍臣就是您的爪牙,您怎能说拔就拔?”
他说的何尝不是他自己?
薛季棱并不是帮齐王,他就是气不过平白将他降了职,特意给圣上添堵。
平素圣上哭着喊着说王守澄一手遮天,让他没了皇权,薛季棱三句两句让他有些害怕宫墙外的那群家伙。
之间他踉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哼哼道:
“叫太医!太医正!朕的头又痛了……”
刘弘逸吓得脸色都变了,这情景他曾见过一次,上次圣上先是头痛,第二天面部就僵硬了:
谷髯span≈gt;“快!快去叫太医正!”
上次就是太医正和伊阳郡主、顾允之三人合力将圣上治好的。
圣上风疾复发,太和殿里一阵慌乱,刘弘逸忙制止那些宫女、内侍们乱跑,掩了正门,殿里的人谁也不许离开,以免走漏风声。
教坊司来的司设兰心暗暗松了口气:兰雨已经跑出去了,好在李侍中着急忙慌的,也没点人头。
太医令和太医正火急火燎的提着医箱来了,入了殿才知道圣上是风疾复发。
搭了脉,太医令将太医正拉到旁边小声道:
“伊阳郡主说,再次发作病灶会下行,不会只停留在头部。原来的法子本就凶险,还是只能治头部病灶,你有把握吗?”
上次除了在“死穴”上针灸,郡主还胆大包天的用了放血的法子。
就算是她,后来还差点被人诋毁成伤了龙气。
太医正犹豫道:“那您再去请郡主来?”
“你是不是傻?我们才是太医署的人,一天天的靠外人,那像什么话!你先开药止痛,我回去与大家商议。”
太医署遇到疑难杂症都要会诊,太医令匆匆走了,留下太医正写药方。
他们不是不会针灸,只是没那个胆子,像伊阳郡主那样,在圣上的头上的“死穴”施针。
圣上这时心里突然清醒过来:
上次也是只开汤药,吃了能缓解疼痛,可症状却越来越严重,他抬手指指太医令,刘弘逸将他叫了过来。
“你老实跟我讲,是不是又同上次一样?”
“回圣上,现在只是头疼,不一定是风疾,还要看明日的病情变化。再说,上次在头部穴位扎针……我们认为风险太大……”
“废物!”
圣上头上的血脉,每跳一下,就像头上的筋被使劲拉了一下,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又慌又怕,趁着还能说话,他吼道:
“还不去把伊阳郡主请进宫!”
复发的风疾比上次来得更快,但这次没有在面部停留,直接快速向下移。圣上正在庆幸自己还能说话,却发现他和父亲一样,腿关节痛得肿胀起来。
太医正煎药还没回来,圣上忍无可忍叫道:“仇公武,把朕的金丹拿来!”
对呀,金丹能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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