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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东都 第256(2 / 3)

光了,自然就要按照份额来分钱。

听说珍王那份都给了珍王的淑人,够她锦衣玉食过完这辈子。

圣上一听母后都得分了钱,便派颍王去催账。

史墨白内心苦啊!

一千贯收的紫笋茶,平时卖六千贯,其中两千贯是加工费、运费、人工、损耗和商税,也就是能赚三千贯。

今年榷茶,为了确保自己的市场份额,他和浙东观察使串通,又甩出了他做皇商惯用伎俩:用估高布帛价来压低茶价…

朝廷榷茶,给出一个铜钱价,十斤一千贯,除此以外,还会给一个以帛换茶的价格,那就是估价,这个估价在当地还能根据实际情况做调整。

若是帛的估价过高,实际价格可能只有七百贯,那就等于十斤茶只换了七百贯。

史墨白做榷盐的时候,就是用高估的帛价从盐户手里掠夺更多的价值。

为了保证自己的市场份额,坐实茶叶“减产”,他们还动用州府衙役,把不愿低价卖的茶农说成是抵抗朝廷榷茶,放火烧光整個茶园。

第五富回来将浙东收茶的惨状告诉苏家兄妹,洛泱陷入的沉思:

大唐做盐、酒、茶的专营,增加朝廷税收,这本是富国之道,可恨的是,户部、度支他们辛辛苦苦算出来的“一千贯”相对公允的价格,被官商勾结,下坑生产者,上坑消费者,最后从茶农的“七百贯”变成了市场的“七千贯”。

朝廷所得不过是十分之一的茶税和十分之一的商税,也就是前后八百贯。

中间的大头,被榷茶商和相关的官宦瓜分了。

今年的紫笋茶价,必须在九千贯的价格,才能支付给参与母鸡金的权贵们。

洛泱选择紫笋茶和他打,就是因为紫笋茶牵涉的茶农少,本身价格就虚高,越是高价的茶叶,利润也高,她就有更多降价的余地。

李奏更是霸气,直接把圣上最初拨给他的那十个侍卫之二的王延、孟广派了出去。

他俩跟李凛、李冽一样,有着齐王府校尉军衔,手持齐王府令牌,去管理齐王府自己的产业,亲王可以不纳税,对地方一律不睬。

在齐王府的霸道下,他们在浙东的柜坊,还给那些受损茶农放钱,等第四年茶树有产出后,再用茶叶分次归还。

第五富觉得自己就像打了一场仗归来,他感慨万分:

“当初我一直为先祖叫屈,当时若没有先祖铸行大钱,肃宗皇帝如何能快速敛富,用于平定安史之乱?到头来,先祖落得个流放夷州的下场。

而接替他的刘晏更甚,推行榷盐后,被贬忠州,还被先圣派内侍缢杀。

我曾为他们叫屈,他们都是财相,执行的是先圣的任务,也就是为朝廷敛财,让朝廷能够有钱来度过难关。

可直到自己做为榷茶的执行者,与史家犹如两军对垒,我这才看清,先祖他们没有找到国富民强的交界,更没有对执行者的控制力。

这才造成百姓饿死、国力衰败,陷入两难境地。

谷詞span≈gt;小娘子……在下心服口服了!”

由于苏家的紫笋散茶占尽成本优势,苏家又只拿很少净利,这没有先例可循的散茶,开价就大大低过团茶的成本价。

史墨白必须涨价才能达到“母鸡金”的承诺,简直成了泡影。

而圣上、王守澄、颍王成了他要命的催债人。

这天,萧崇义送一些西川的蒙顶茶到苏府,给郡夫人尝尝鲜。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

“我们收来的春茶,无论是散茶还是团茶,已经基本清仓。这两天我看史家的铺子在暗地里甩卖,我又找人悄悄接了部分。

他的价钱比我们的高,但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亏本了。”

“他的面子还舍不得撕下来?朱阳郡主的长兄河内郡王,他在鬼仓里的份额不少。明天去给太皇太后请安时,我可要把史墨白兄弟偷偷低价卖茶叶的事告诉她。”

从知道鬼市那些盘踞在地方的皇族宗亲名单开始,洛泱就留意与朱阳郡主搭上关系。

说来惭愧,给外曾祖珍王守孝的日子里,洛泱利用这相对宽松的会面,终于把这些宗亲认了个大概。

“好,我也叫裴二郎在东都散布消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家的事不可能无人知晓,只不过碍于他家的关系网,没人敢招惹而已。”

元枫这段时间很少在家,李奏已经启程回长安了,身边虽有玄冰卫和苏家护卫,元桢也派了两百人护送,可朝廷这边静悄悄,总不能让人放心。

“我明天到兴庆宫请安之后,请旨入宫看望林美人,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消息。”

最近仇公武和秋儿都没传出什么消息,没消息未必是好事,纵使洛泱再有心计,碰上与李奏相关的事,她还是没法稳如泰山。

大明宫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走一趟。

当天晚上,裴煊就到苏府来报了个消息:圣上的内库已经收到史墨白的十二万贯现钱。

但他的想法并不乐观。

“我粗略算过,史家应该不至于拿不出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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