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看见靛蓝少年,好奇问了下仆人,说那是送绿茶、花茶、牛乳茶和茶点的。
本以为是长安城万花丛中一点绿,没想到被番邦使臣折腾成了一片林。
“回禀圣上,散茶不过是少年郎推崇的新鲜玩意儿,大唐主流还是团茶、饼茶,还是让四方馆好好劝说两国使者,圣上赏赐则是精华,何必追求细枝末节?”
李宗闵并不是很在意,他建议道:
“他们不过是想在临走之前多要些赏赐,不如就在西市上采购些散茶送他们个人,得了好处,自不会多话。”
王守澄站在圣上身侧,提醒道:
“去年庆成节,新罗国就向大唐索要过《艺文类聚》,该书记录了大唐天文地理、风俗成就,大臣们反对将此书送给新罗国,说此书一去,大唐精华必被新罗据为己有。
圣上已经拒绝过一次,这次不过是要点茶,臣以为,若再次推脱,难显大国风范。”
礼部侍郎杨嗣复禀道:
“禀陛下,臣赞同王大将军的话。藩属贫国,眼皮子浅,什么没见过的东西都想往家里搬。我们是宗主国,一再拒绝会有损大国形象。”
“这散茶到底有什么好?朕都没喝过,又不是贡品,怎么就入了使者的眼?”
听了此话大家才反应过来,圣上一直作冥思苦想状,想的竟是这个问题。苏元枫忙禀到:
“臣母爱饮茶,府医却说,饮浓茶汤与臣母所服药相冲,机缘巧合,臣妹得到一制茶方子,这才有了清淡的散茶。
今年榷茶仓促也就是试着制了一批,未知效果,还不敢上贡。”
谷鯒span≈gt;“朕准你送你家散茶入宫。至于日本、新罗两位使者,就交给苏爱卿去办吧。”
圣上踢毬技术不错,毬踢出去了,还能保持发型不乱。下面站着的李宗闵心里却有点乱:
我这两日右眼皮跳个不停,难道要应在这茶叶上?
他想起自己去年跟着颍王,往史墨白的“母鸡金”里放了一千贯,说好了连本带利还五千贯的,可别亏了我银子。
散朝之后他就悄悄去找了颍王,这才有了颍王亲自来找史墨白。
他故意说要喝绿茶,史墨白的茶娘答“没有”。他这才问起:“史大郎,我们去年放给你收购春茶的钱,是不是连本带利能还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史墨白一阵头皮发紧,赶忙拱手道:
“春茶才刚上市,钱还没回那么快,只怕还要再等一阵。”
“你莫诓我,”颍王收了脸上笑意道:“春茶赶的就是新鲜,上市半個月还拿在榷茶商手里,只怕价钱也要掉下去了。
我来之前已经打听了,东西两市,出风头的可是苏家,不但是散茶价钱便宜,就是她家收的饼茶也比你的便宜。
你老实说,是不是你胃口太大,故意抬高价格,把自己作没了?”
见颍王严肃起来,史墨白忙陪笑道:“怎么会?我们原来预计的市场条件还在,价钱就跑不掉。茶叶减产是既成事实,难道苏家还能变得出更多的茶叶来?”
“哼!我的事实就是连本带利拿回我放的钱。你可别忘了,你那只‘母鸡金’里,可全都是长安城达官贵人的银钱,若是生不出金蛋来……你这皇商就只能做到今年春天了。”
颍王话讲到这个份上,史墨白真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昨晚他们盘点账务有个惊喜发现,去年募集资金的时候,安王、韦元素还在,现在人死账消,他们还省了还这两人的钱。
“殿下,我们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对史某您还不放心吗?”史墨白暗自抹汗。
“谅你也不敢。”颍王没什么表情,挑起眉睥睨道:
“圣上有道口谕让我带给你。”
“口谕?”
史墨白大惊失色,圣上并没有往他的“母鸡金”里放钱啊,为什么会有口谕给他?他手忙脚乱的整了整并不乱的袍子,垂首敛目道:
“草民史墨白接旨!”
“皇商史墨白接旨。朕听闻反贼李溶、韦元素各有一万贯钱在你处放钱,本利共十二万贯,尔务必将此款于到期日交入太仓内帑。钦此。”
“草民谢主隆恩!”
史墨白万万没想到,当初洛泱动员表兄们投钱到他的母基金里,就是为了今日借机告诉圣上,他手上还有安王和韦元素的钱。
反贼的钱当然是圣上的。
圣上一文未出,白白得了十二万贯,他当然不会放过。
当元枫将圣上口谕的事告诉洛泱时,她拍手笑道:
“这就叫做‘刚性兑付’,史墨白,我就看你从哪里掏这一百二十万贯!”
杀鸡取卵
圣上顶替死去的安王、韦元素做了“母鸡金”的投资人,史墨白必须刚性兑付。
过了两天,又有人不小心透露给圣上,说伊阳郡主的“母鸡金”已经下蛋了。
当初兴庆宫、齐王府、珍王府、昌平郡王府和国公府,主人、奴仆,或多或少都放了些钱,现在伊阳郡主的春茶已经卖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