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泱撇嘴道:“为了早到五日,你就不护送阿娘入京,我们在路上遇刺你知道吧?”
“你阿兄又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也别怪他。”李明珠见四郎上进她也很高兴,总比以前在家无所事事的好,她又道:
“四郎,你这两天去拜见祖君、舅父了吗?若是没有,明日跟阿娘、妹妹一起去。”
“我还真没去,这几天忙得都忘了。好,明儿我陪阿娘你们过去,也叫小妹认认路。那我先去忙了,晚上有应酬,就不回来陪你们吃饭了。”
四郎怕妹妹还要数落他扔下她们先走的事,脚底抹油溜了。
进奏官官品低,但管的事多,做为地方与朝廷的连接纽带,往往至关重要。
只是李逢吉在长安有自己的关系网,也不用进奏官替他在京城跑私事,才会爽快答应史墨白。
但在别人眼里,东都进奏官就代表着东都,东都出了事,进奏官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
不到二十岁的苏元植不知其中利害,领了这个职位,同州军营里的老父亲却感觉像被上了一道枷锁。
李奏在回来路上也和元枫说了,他们的事,大小都不能与元植有牵连。
这样还不够,李奏他们还要尽快将他调离这个岗位,以免被史墨白他们利用。
三郎回府陪阿娘、妹妹用晚食,说些他遇到的趣事给她们听,逗得妹妹饭也不能好好吃了,“咯咯”笑个不停,被阿娘说了几次,两兄妹才收敛起来。
用完晚食,母亲回房了,元枫才跟妹妹说起那支残缺珠钗的事:
“也是天助我苏家,那龟公拿着阿娘的钗,到我们新开的柜坊来当。我们在西市边的延寿坊,他那胭脂楼在东市旁边的平康坊……”
“平康坊我知道,里面都是花楼酒肆,每到夜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花楼连成排,后院都有小门相同,为的就是让娘子找来的时候,她家郎君好从后门逃走。”
这些都在历史书上记着呢,洛泱嬉皮笑脸的说。
三郎:你这小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东元邸店
听元枫说完,洛泱才知道,素馨已经死了。
“她虽只是个婢妾,在府里也没谁亏待她,怎么还会和魏光搞到一块?结果还是被他在邓州给卖了。
魏光也没想到,素馨被人转手卖了两次,竟然卖到了京城,被我们发现,不过追到胭脂楼,她接客的时候,不知为何触怒了恩客,已经被活活打死了。
那胭脂楼的花娘吞了她的首饰,龟公怕花娘发现,从中偷了一支残损的来当。我也就只追回阿娘那些首饰,还派了人到邓州去找线索。”
洛泱和三兄同时叹了口气。
她托着腮帮子,含含糊糊的说:“你是男人,不能体谅她的感受。阿娘是国公府里出来的女郎,她可以要求婢妾不许生养孩子,可素馨是个女人,时间长了,总会有想法。”
元枫若有所思,突然笑道:
“既然不能让自己女人体面的生养自己的孩子,那还不如不要这样的婢妾。小妹,大兄的亲事定下来后,我就想和阿娘提我和飞飞的事。
我们成亲可以晚一些,但无论如何,先和她订亲,也好让她安心些。到时,你可要帮我在阿爹、阿娘面前说好话。”
“包在我身上!”
兄妹俩正说着话,仆人领着王延进来,他递过手里的一个食盒笑道:
“公子到宫里用的晚膳,这食盒也是圣上赏他带回来的,公子回到府里就让送过来,说是赏给旺财、来福。”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藏在身后的左手拿了出来,居然是一支芍药花:
“公子说,这支花送给小娘子戴,正好是您上次送他那朵鸳鸯菊的回答。”
“回、回答?”洛泱接过花,奇怪的问:
“芍药不是春夏开花?怎么都入冬了还有芍药花?”
“回小娘子,大明宫里有温泉水,泉水附近种的花草一年四季都有花。公子今晚用膳就是在温室殿,在殿外看到这花,就折了一支回来。”
“多谢公子有心了。”
他想来啊,可在这处处是眼线的长安,哪有住在洛阳公主府时的自在。
那朵菊花,他称它“鸳鸯菊”,说明他明白洛泱的心意,他回赠一朵芍药,芍药在传说中就是一个等待爱人回来的少女变的。
这是要她等他。
王延走后,洛泱打开食盒,里面是蒸熟的一对鸡腿、一对鸭腿,还有一对鹅腿。
元枫眼里闪过一丝愤恨。
想也知道,李奏这顿饭吃得有多难受。这不知是圣上还是王守澄的主意,故意拿这些腿来打趣李奏的残腿。
洛泱也隐约猜到了这层意思,不过这圣上也太损了吧?
难怪后来李忱做了皇帝,表示最恨的就是经常戏弄侮辱他的文宗、武宗,他们的儿子几乎都死于非命,史书全无记载。
李奏在殿中被他们侮辱,出来还心平气和的替自己摘了一朵花……洛泱微笑道:
“荷花,拿去喂狗,它们路上立了大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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