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马市我可出了不少力,现在竟然不念旧情,出兵打我镇州!
“罗威!你还有脸回来?固若金汤的白马关都能被你守丢了,你怎么不自刎于关前,以谢镇州父老?”
罗威来时已知节度不会饶过自己,仰天长笑道:
“罗某是对不起镇州父老,可我们成德好好的,为何会有这场战争?成德、易定百姓何辜?将士何辜?”
他猛地拔出腰刀,往脖子上一抹,登时倒地毙命。
不说阿夔他们拦不住,就连罗老将军身边的亲兵,一下也来不及阻止。
罗威在去白马关之前,守的就是南城门,城头上的旧部,看到老将军血溅城下,都不免唏嘘。
王元逵眼见罗威自尽,他打起精神喊到:
“父亲,儿子未能守住西关是儿子的错。可您也看到了,现在我们周边的藩镇,全都响应朝廷纷纷出兵,我们不可能收得回易定,还不如趁如今尚未酿成大错,向朝廷认罪……”
王廷凑恨得牙根直痒痒:你带着敌人来围攻镇州,这就是你的错。
他伸手向旁边的亲兵,亲兵愣了一下,王廷凑回头骂到:“蠢驴!弓箭!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叛徒的下场!”
接过亲兵的弓,他搭箭拉弓,对着城下的二子道:“说得不错,我王廷凑大义灭亲,为朝廷灭了你这个逆子。”
一支乌箭从城头飞下,朝着王元逵射去。
阿夔等着一刻很久了,他抬手就是一道银光,两支箭在空中相撞,瞬间失去了方向。
“上马!”
阿冽将王元逵提起来,上了自己的马,那两个亲兵抬着罗威跟着往河东阵前跑。
王元逵呆若木鸡。
他真没料到,父亲会对自己下杀手。
就连身后墙头上一阵骚动,他也没有在意。
下了马,他对着元枫、李奏欲哭无泪:“我父亲、我父亲……”
“这样的事在藩镇还少吗?子弑父、兵弑将。你回头看看,城门开了,来的是什么人?”
李奏他们面向城楼,已经清楚看到,就在王廷凑箭杀儿子那一刻,城楼上的牙军起了骚动。
王元逵转身看去,只见城门打开,出来了两个人,他认出其中一位是牙将齐武,他们正向着自己跑来:
“二公子,老节度暴病身亡,我们拥护您做成德节度使!”
能不能见他
老节度暴病身亡?
大家心知肚明,追究无益。
王元逵五味杂陈,刚刚还被父亲弯弓射杀,转身就听说他死了。
是牙兵选择了比父亲更有善意的自己?还是他们害怕成为城下的尸体?他缓缓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同为武将之子的苏元枫,苦笑道:
“苏将军信我,退兵五十里,请降书不日送达长安。”
他看向洛泱的眼神,更是一言难尽,正要转身跟齐武他们走,忽见齐武脸上变了色,顺着他眼光望去,炎炎烈日之下,一阵沙尘由远及近。
这样的沙尘,翻起它的只有一样,那就是千万只马蹄。
“快!我们回城!”齐武也不客气,将王元逵推上马,自己也跨了上去,谢都不谢一声,拍马向城门而去。
“戒备!”
不知是敌是友,康将军一声令下,代北军立刻拉弓上弦,齐齐对准马匹来的方向。
“苏三郎,我们是魏博军,何兵马使麾下……”
对方的队伍似乎停了下来,沙尘中率先跑出来几人,领头的正是何弘进。
何弘进冲着元枫、李奏挥挥手,还没下马就笑道:“你们叫我好找,居然藏在沙陀军里。”
他比李奏他们先到镇州,派人四处寻找,只说在白马关见了河东沙陀军。直到他们在南门外陈兵布阵,探子才发现他们。
“你不是不借兵吗?怎么又带兵过来了?”元枫有些奇怪。
“没说借啊,我不是亲自来了?你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
何弘进心情很好,刚才看见跑回城的那几个人,说明元枫他们都已安排好,自己来,不过是锦上添花,便解释道:
“南线的冀州,我们围了两日,赵、深二州的援军就到了,还没碰上头,义昌佯装打武邑,我们佯装打元氏,就是遛着他们转。最后放了个假消息,说是掉头去了定州,这才把他们甩掉。”
“还真是马儿带笼头----被你牵着鼻子走。”
何弘进摇头道:“这边要抓紧时间,义昌军出来都没带粮草,每个士兵身上背着三天的干粮,吃完收兵,这会应该都回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转头过来救镇州,我们就没那么轻松了。”
成德临镇基本都出了兵,王庭凑孤立无援,迟早投降。他其实就是怕元枫他们在镇州吃了亏,特意过来援助。
聊了几句,他又与康将军互相报了姓名,两军会师,尘埃落定。
“你们安排了内应?什么时候动手?”混进城烧粮草、刺杀王庭凑,这是他对他们偷袭的设想。
元枫正要回答,镇州城里又快马出来一个牙兵,他径直跑到他们跟前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