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提供军资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鼓动暴乱的史墨白。
这个人阴魂不散,图的是什么?
听了王元逵的话,李奏有了打算,他淡淡一笑道:
“朝廷允许河溯三镇异姓传承,并非朝廷软弱,而是让你们内部自起争端。你们这一乱,就是给牙将上位的机会。你要是回去晚了,说不定王氏就再回不去了。
卢龙、魏博,就比你们聪明得多。他们响应朝廷平叛争功之时,可没谁念着成德是过命的兄弟。”
“卢龙?卢龙不是杀了御使,已经先乱起来了吗?”王元逵满脸不可置信像是真的。
“我们就是途径此地,护送御使回京的洛阳军。你说呢?”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代北行营沙陀将领也应和道:
“不错,我们郎主就是让我们来协助洛阳军的,现在白马关已被洛阳军占领,河东军要入关,那也是轻而易举。”
王元逵望着罗威,半晌才道:
“好,我带你们入镇州城。”
镇州城下
从王元逵口中得知,城内守军两万,新增了一批粮草,就算是拉二十万人来,挖壕沟围城令他们投降,也要等到城内粮绝也要一月以后。
所以,讨伐檄文也是让大家去解定州之围,歼灭围定州的乱军。
沙陀军和李奏他们一样,都想走的是巧攻。
王元逵之前虽然没能说服父亲,但如今局势不同了,说好了一起暴乱的卢龙军,居然帮着朝廷打成德。所以他有信心让父亲收兵,及时向朝廷认个错,兴许还能保住长兄的命。
时值夏季,镇州天气闷热,越往镇州城走,越是一丝风也没有。走在路上,就连无端端踢到块石头,都想停下来和石头吵一架。
“康将军,四方城门已关,问了城外百姓,说这几日每日只有一个时辰开城门放行,妇孺可出不可入,粮草可入不可出。”出去的探子回来报告。
王元逵忙道:“我到南门喊话,很快就会见分晓。只要我能见到我父,定竭力劝他收兵请罪。”
说罢,他带着罗威和两个亲兵,离开队伍向城门走去。
“王元逵惦记着救命的药,不会轻易变卦,怕只怕王廷凑不会买他的帐。阿冽,阿夔,你们做好准备把人抢回来。”
苏元枫看了洛阳一眼,笑道:“小妹,他的病你真的有把握治好?你早些说清楚,阿兄也好先把你藏起来。”
“他只是血虚,药铺子里开几副补血的药剂即可,会得尸厥症,那是因为精神过度紧张,又被你们言语刺激所致。刚才我说需服了我的神药,方能痊愈,那是骗他。”
时空交错,搅乱的不是一人一事,洛泱没把握今生王元逵会有怎样的结局,自然不能大意。
阿冽、阿夔骑着马,慢慢向王元逵靠近。
“张将军,莫放箭!我是王元逵!”
“二公子?罗将军?是二公子,快去报告节度,二公子回来了。”张将军并无欣喜之色,王元逵是被押回来的,那只能说明西边的防守行唐和白马关都完了。
王廷凑也同样是这个想法。
他已经收到卢龙、魏博、义昌军出兵的消息,现在西面的河东军也来趟这趟浑水,东西南北,那些平时口口声声说守望相助的藩军,不动声色的就将他变成了瓮中之鳖。
他狠狠将桌上的汤碗扫到地上,骂到:
“死狗奴!说好了卢龙一起暴动,我才发兵去打定州,给了阿爷几车谷米,拍拍屁股就跑了,阿爷断了他在成德的财路!”
牙将齐武道:“那是后话,节度还是先去看看二公子,看看如何将他救回城吧。”
王廷凑刚想站起来,王元逵的夫人从后堂冲了进来,跪在公爹面前哭到:
“节度快救救您儿子吧!他最近身体不好,您还派他去守西关,现在寡不敌众被抓回来,您可不要见死不救。”
王廷凑面无表情站起来:“他打了败仗,难道还要我敲锣打鼓欢迎他回来?”
“公爹!”王元逵夫人也发狠道:“您平素就偏心大伯,大伯为难元逵,您总装作看不见。儿妇听说,大伯此时已被几路大军包围,是不是能活着回来,还未曾可知。您又何必对自己的二儿如此苛刻!”
“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王廷凑垮着一张脸出了正堂。
齐武看了王元逵夫人一眼,想安慰一句还是闭了嘴,跟着王廷凑上马奔城门而去。
夫人说的话,他心知肚明。二公子虽说是镇州右司马,但发言权都掌握在节度,和节度副使大公子王元翼手上。
节度靠着他的雷霆手段,和对牙将的恩惠宽容,彼此倒也相安无事。但如今,朝廷出兵讨伐,总要有人出来担责任这事才能过去,难道这人是……
“齐武,派人去定州城外让元翼投降撤军。”王廷凑刚下马,便对齐武下令道。
“是!”
他对后面的亲兵交代了几句,跟着王廷凑登上了城楼。
王廷凑一眼看过去,河东的军队有万人之众:好啊,柳公绰你这个老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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