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洛泱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往外推:
“快跑!”
一帘之隔的外堂有朦胧的光线,那是廊下的灯光,正透过开着的门窗照进来。
荷花迈步往外跑,胳膊却被拉住了,回头一看,把她吓得魂都飞了:
小娘子的脖子被套了绳索,正在把她往后拉。
她们掀帘子时透出微光,那蒙面人也因此确定了她位置,人未到,带套索的绳子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套在她脖子上。
拽过来补一刀,勒不死也捅死了。
“小娘子!”
站在小娘子前面荷花,赶过来的丁香、杏花、外间的仆婢,惊恐的看着就要被拖进去的洛泱,齐声惊叫。
起誓
伴着尖叫声,一个影子干净利落的跳进了窗洞,他手上的火折子无声的亮起一束火苗,瞬间又熄灭。
就在这短短瞬间,火光照亮了他黑亮的眼眸,也看清了蒙面人所在。
蒙面人心惊,更是狠命将绳子使劲往怀里拽:偷袭将军府只会有一次机会,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进来了。
“咻咻咻咻咻!”
他这唯一的机会,永远消失在五支手指头那么长的箭簇里。
洛泱被套住脖子,虽然很快用手抓住绳子,可还是被勒得几乎断气。
就在她听见五兄高喊着她名字冲过来的时候,脖子上的绳子劲一松,她仰面摔倒在地。
随着拿火把的仆人进来,屋里大亮,婢女们也将屋里的油灯点亮,他们看到了倒地的刺客。
五郎将洛泱扶起,三郎他们也冲了进来:“小妹!”
“我没事”
洛泱艰难的转过头去,看到一位布衣少年,他正弯腰从那蒙面人身上捡起什么东西。
少年抬起头,对着走过去的二郎“啊啊”两声,又把捡起来的东西给他看,然后笑嘻嘻的塞进了自己腰包里。
“阿木,这次多亏你跑得快,二郎给你记大功,下次带你到军营里玩。”
二郎亲切的拍拍他的肩,低头去拉那人的蒙面巾,又浑身上下摸了一遍,除了他手上的匕首、绳索,靴筒里还藏着把短刀,身上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大郎也走过去,同样拍拍阿木的肩,对他竖了个大拇指:“阿木,你住前院,怎么跑得比我们还快?”
阿木急忙指指廊上的灯笼,做了个“盖”的动作,又用手比划“看”,大家都明白了:
他刚把该熄灭的灯笼都熄了,这是回头在检查有没有遗漏的,正好离长川阁不远,看见这边有火把在跑。
“我们都估计错了,一天之内两次对小妹下毒手,一定不是小事情。”大郎看看坐在榻上发呆的洛泱,眉头紧锁:
“我们太大意了,差点害了小妹。”
“泱儿”
是阿爹、阿娘赶过来了,阿娘看见被抬出去的那个蒙面人,差点吓晕过去。赶紧坐到榻上,将女儿搂在怀里。
“岂有此理!堂堂将军府,连个行刺的人闯入都没发现,还让他进了泱儿的闺房,是不是当我苏知远已经埋了!”
“爹,这是我的错,这些年太平惯了,府里疏于防范。东面隔壁就是陈留公主府,以往两府在这个方向都没怎么防范,应该是被人钻了空子。”
两府隔墙的尽头,是这排府邸的后巷,那里有个倒夜香的小门,没人从那里进出。大郎忧心忡忡道:
“刺客应该和推小妹下河的人是一路,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恰好被小妹知道了?可惜小妹什么忘了”
苏知远坐下来,心疼的看看女儿脖子上的勒痕,两眼冒火,又怕吓到女儿,只压低声音道:
“我们睡不成,也叫隔壁的别睡了,过去把裴煊那小子叫过来,我要问问他,倒底是怎么查案的?”
三郎元枫忙应了这差事,一路小跑往陈留公主府去。
他想走快一些,干脆不走门,转身跑到两府隔墙边的一棵老桃树旁。
这桃树年龄已超过二十岁,前两年就开始不开花结果,还偶有枯枝。就因为它的树冠一边院子一半,被几个少年当梯子使,也没舍得叫人砍去。
只见苏元枫两步就蹬着桃树枝,跳过了墙。
“阿娘,今天在船上真是有人要杀我,不是我自己掉下去的。”洛泱从阿娘怀里抬起头,小声说到:
“都怪我没用,连凶手长什么样都给忘了。”
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五郎的肠子都悔青了,他站起来转身就走,大郎喝住他:“站住,你要去哪里?”
五郎头也不回的说:“回去拿经书,今晚我就坐在这里抄经,看谁还敢来!”
“大郎,给府里加派人手,巡逻的增加两班,在抓住凶手之前,府里护卫按最高的数额配。还有,从我身边调两个暗卫过来,保护你妹妹。”苏知远镇定下来,逐一安排,他看向他们兄妹几个道:
“我们苏氏一门,自玄宗朝战乱,男儿几乎在战场上消亡殆尽,沉寂几代,到为父这一辈才开始重新振作,苏家虽不复祖先当年英名,却也不能任人践踏。
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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