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洛阳当地的人,从琼州到这里要很久的路程,看女孩的样子根本没钱雇马车。
难不成是一路行乞过来的?
思及此处,苏芷涵又问,“你家里人呢?为何要来洛阳?”
楚楚低下头,已是带了哭腔,“家乡大旱,爹娘都饿死了,家里只剩下我。我是跟着邻居婶子姐姐们逃出来的,想着要去富庶的地方才有活路,于是走走停停到了洛阳城。”
苏芷涵和俞悯嫣对望一眼,皆流露出不忍。
她记得琼州大旱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朝廷应该拨放过赈灾粮款才是,怎么会还有这么多流民?
倘若能在家长活的下去,谁又肯背井离乡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洛阳城真的是繁华似锦。”楚楚不禁向往道,“如果能在这里生活下去该多好。”
苏芷涵不由问道,“当地的知府没有发放粮食吗?”
楚楚摇头,“我们根本没有见到什么粮食,为了活命,大多数人都开始挖野菜啃树皮。旱灾持续太久,到最后连树皮都难寻了。”
朝廷拨放的粮食去哪里了?
苏芷涵蹙起眉,细思间,远远瞧见两个僧人朝着佛堂走去,其中一位僧人走路轻快,与旁边笨重的和尚显然相反。
城隍庙里的僧人理应是不会武的。
苏芷涵目光冷下来,“悯嫣,我去去就来,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言罢,她追上那两个僧人的脚步,一路跟进佛堂,其中脚步轻快的僧人在与方丈请示之后转去后院,她也紧随过去。
“大人?”
苏芷涵听到声音,回头寻找,正巧看见一名大理寺侍卫,曾和她一起寻访过胡玉儿案子。
她当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侍卫立即会意,随她身侧朝着后院的一处禅房走去。
那僧人似乎是察觉到不对,忽然改了方向,疾步奔走。
苏芷涵双目一凛,当即跃身而起,同僧人交上手。
僧人的武功不低,主要是力气大,但到底不是她的对手,不到三招就被制住。
就算不知道来龙去脉,一个城隍庙的僧人会武功已经足矣令人生疑。
侍卫拱手道,“大人,属下即刻将人押回大理寺。”
见僧人还在挣扎,苏芷涵失了耐性,抓住僧人的肩头。
只听一声惨叫,那僧人脸色惨白,冷汗直冒,再无力气挣动。
侍卫接过僧人,无需再费力,只要看着他不逃跑即可。
分筋错骨手,无论是在江湖还是朝堂,已经失传了十几年。
苏芷涵见他愣神,催促道,“还不快走?”
侍卫慌忙回神,颔首领命。
苏芷涵重新返回方才未进入的禅房,意外发现里面有个暗室,而暗室中竟然屯放着上百斤的粮食。
粮食,又是粮食。
苏芷涵回去找俞悯嫣,没有同她细说,只是讲衙门里突然有急事。
俞悯嫣也未多问,只道,“你快去吧,正事要紧。”
“那她……”苏芷涵看一眼楚楚,心里莫名觉得琼州的旱灾与今日的种种,甚至是胡舟的案子皆有关联。
俞悯嫣笑道,“放心,我会安排妥当,你尽管去忙你的,她和她的同伴都交给我。”
苏芷涵点头,即刻与侍卫押着僧人返回大理寺衙门。赵寺正见到她一阵惊讶,言语间尽是关切,还说怎的不等身体好了再来。
“大人,下官无意发现一处藏匿粮食的聚点。”
苏芷涵将在城隍庙所见所闻全都据实以告,赵寺正听后也是心惊。
同时,僧人被押进大理寺牢房,而城隍庙的其余僧人乃至方丈都被秘密控制起来审问。
方丈和其他僧人那似乎真的不知情,不论如何审问也没有审出有关信息。赵寺正亲自出马审问那个会武的僧人,苏芷涵在隔壁旁听。
她一边喝茶,一边听,半天广听见隔壁如同杀猪一般的叫声了。
怪不得赵寺正不让她同审,原来是动用了大理寺对待凶徒的审法,估计是影响食欲的那种。
不过想想也是,赵寺正任职时间再短,到底是大理寺的人,认真起来也是绝不手软的。
隔壁的凄厉声持续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接着,那僧人便开口了。
他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琼州赈灾的粮食早在两年前便从未抵达过琼州境内。到琼州的只有荞麦皮,而尽管只有荞麦皮都没放到百姓手中,而是被知府扣留了。
两年来,朝廷为琼州放了不止一次灾粮,可是层层削减下,到了灾民手中所剩无几,这也是琼州大旱迟迟不得缓解的原因之一。
而灾粮从户部侍郎手中开始就没有放下去,而是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一个神秘的地方。
审出来这个烫手山芋,赵寺正也沉默了。原本审到户部侍郎之子已是冒着风险,现在又查出更大的秘密。
赵寺正摸了摸自己的乌纱帽,深感不保。
得出这个结果,苏芷涵反倒是解开了一切疑惑。
她本来疑惑沈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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