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正拿刀切剩下的枣糕,听她喊,抬头看一眼,等她回答。
邝如许抿了下嘴,别别扭扭地回答:“都挺好,没受欺负。”
许是今天江芝没折腾家里,也可能是两人上午一起经过了事儿,邝如许对江芝态度也没有平时那么强硬。
“我在厨房留了半封白糖,你平日做饭的时候记得给爹娘放锅里些。娘喜欢吃甜的。”
江芝认真打量了下她脸色,微放下心来,给她拿了两封早就包好的枣糕。
邝如许摇头:“不要,留着给爹娘吃吧。我不缺口。”
“拿着。”江芝把枣糕塞到她手上,“这封多的你带回婆家,给帆帆吃,也给你婆婆送点。这封小的,劳你顺路给吴婆子送过去。”
这两次吵架,吴婆子没少帮他们。不管是什么原因,江芝承这份情。
她们家成分在这放着,自己贸然上门,也怕吴婆子心里也不大喜欢。倒不如让出了门子的如许去送。
邝如许拿着枣糕,走到门口,江芝喊住了她。
“你每次回家,爹娘和你哥都没让你空过手。他们对你的心,你应该也能明白。”
江芝跟邝如许隔了一层,说的话也是点到为止。
“受委屈了或者过不下去了,也别自己撑着。左右你上头还有个在你身边的哥呢。别太苛着自己,遇事也别自己藏着,你就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得为帆帆,为爹娘想想。”
邝如许怔楞了下,许久,才慢慢舒出一口气。
“我省得了,嫂子。”
山楂茶
邝如许离开后,江芝还在回想刚刚邝如许的脸色与神情。脸色看着是挺好的,神色也算自然,看着都挺正常的。
那为什么书里邝如许会突发恶疾,早早去世呢?
她想不明白,眉头微蹙,转身,却看见邝深拎着母鸡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她。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江芝抿了抿唇,上前走了两步:“你把母鸡要回来了?”
邝深淡淡“嗯”了声,大步朝她走过来,神色平常地把手里的竹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江芝接过来,低头一看:“!”
好家伙,里面放着整整齐齐都是鸡蛋!
“你还把鸡蛋要回来了?!”
“嗯。”
邝深见她关注点都在鸡蛋,低头看了眼筐子,大手拨弄了下,露出筐子里面夹杂的几张毛票。
“还有钱!”江芝看邝深都有星星眼了。
真的是太能干了!
江芝数了数,足足有五块。上一次大队长出面也才要到一块多的医药费。
“这么多钱咱们可以买至少二十斤的细面,又可以吃好久了!”
邝深轻嗤一笑,并不在意能买些什么。
因为无论买什么,都不是他们家能拥有的。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之前干倒把,他手里都过过不少钱。
只是,这些钱在他手里跟废纸差不多。限制他们家生存的不是钱,而是那些村民畸形的心理满足。他们家要想安稳过日子,就要干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食物、过最低贱的生活。
甚至是被人当成狗一样逗耍、玩弄、打骂以至于羞辱折磨。
邝深眸色变深,心里有些许烦躁,却又听见耳边响起江芝带着轻快地笑声。
“你要回来这么多东西,徐翠肯定气死了!”
想想都好开心!
“杨婆子估计又要气出病了。上次会计才抠出一块多钱,她都活活把自己闷出了一场病。”
看见邝深从杨家带出了这么多东西,江芝心情格外美丽,更不遗余力得夸奖身边的男人。
“邝深,你太厉害了!能带回来这么多东西,还有这么些钱!”两人进了屋子,江芝踮起脚,在他耳边浅笑低喃,“你比大队长还要厉害!不愧是咱们家的大顶梁柱!咱们家又可以吃好久的细粮啦!你可真太有本事了!”
江芝这招是跟秦云学的。每当她爹做了什么好事,她娘总是把他爹夸成了一朵花,闭着眼夸那种。
邝深垂眸,视线扫过她含俏杏眼,落在她眼尾的泪痣。而后,伸出拇指轻按了下。
带着茧子略有粗糙的指腹划过她那比刚压好豆腐还要娇嫩的肌肤,引起她微微颤栗。
邝深锋眉微散,眼里戾气渐退,嘴角微侧勾,露出一道极其浅淡的弧度
“出息。”
江芝:“”
麻烦你认识一下家里是谁在管钱,好吗?
怎么随口哄哄你的话,还当真了呢?
要是二哥今天顺利的话,她一天挣的钱说不定就比他从杨家要回来要多。江芝心里腹诽。
“妈妈!”
院子里小糯宝朝两人蹒跚走过来,江芝立刻停下,轻拽了下他的衣袖。
“糯宝太懒了,让她多走两步。”
家里人疼糯糯,见着了都要抱起来的,导致糯糯开始学走路的时间都特别晚。
邝深看她一眼,满眼不赞同,就差把“那是老子的亲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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