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这句话写脸上了。
他快步迎了上去,蹲在离糯糯面前,极力柔着脸色,放轻着声音:“糯糯,来,爸爸抱。”
糯糯被邝深在前面一挡,停了下来,还小小往后退了半步,带着小奶音,甜甜地喊了声“爸爸”。然后就小脚迈步,挪到另一边,绕着邝深,朝着江芝加速跑了过来。
“妈妈,抱!”
“”
江芝把糯糯抱起来,都没敢看邝深的脸色,躲在糯糯身上闷笑。
该。
家里子城教的再好,长时间没见了,糯糯照样不认。指不定,在她心里,连爸爸代表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忙了一个上午,江芝中午饭做的都简单。炖了一锅素烩菜,滴了几滴香油,又贴了一锅二合面饼。
天冷,烩菜放了些剁碎的辣椒,辣椒够味,又提劲儿。一人一碗,吃下去,身上就开始热乎起来,胃里都是暖暖的。
就连一向斯文的江华都胡噜吃了两大碗,又加了两个饼子。更别提,本就每天掏力气干活的邝深从上桌开始都没停着,最后还把锅里收了个底。
江芝抿抿嘴,虽知道他在外干活辛苦,但也怕伤了他的胃。从橱柜翻出之前糯糯消化不好时,秦云送过来的干山楂,还剩一个浅浅的瓶底。
她也没省着,泡了一茶缸的山楂水,倒了杯放在正按着母鸡准备杀鸡拔毛的邝深手边:“喝点水再干吧。”
这男人回到家都没闲着,劈柴挑水,翻自留地,吃过饭又开始烧水,准备杀鸡拔毛。
邝深捏着母鸡头的手顿了下,也没抬头。等身边投到地上的影子消失后,他才看了眼手边的瓷碗,里面淡黄色的山楂水上浮着几颗山楂片。
氤氲热气浮着空中,模糊了他的思绪。
他右手放了还没沾血的刀,另一只手也松了捏着的母鸡,在脚边盆里洗了洗手,有些迟疑地端起瓷碗。
抬头看向院子里的她,只见她拿着一个跟自己手里端着的一模一样的瓷碗跑到了江华身边,还扯了个小板凳坐着,笑吟吟地开口。
“小哥,快喝点水歇歇吧。”
江华正抱着糯糯给子城讲题,糯糯窝在江华怀里,乖乖地。小手玩江华上衣口袋里的钢笔,取下,又塞进去。
江华好脾气,随糯糯耍,也不让江芝抱走。
碰见江芝送水,还笑了笑,温声跟她搭了两句话。
一幅兄友妹恭,稚儿承欢的模样。
“”
邝深端着瓷碗的手无声地握紧又松开。
江芝坐着的方向本就斜对着邝深,察觉到邝深视线,抬头看过去却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端着碗,
看她一眼。
而后,一抬头,仰脖大口灌着,像是这碗茶跟他有什么大仇似的。
山楂茶能跟他有什么仇呢?
江芝觉得自己想多,应该是他太渴了:“你还要吗?”
“不用。”邝深回答的也利落。
茶缸就放在邝深身后石桌上,她也没上赶着,而是看着扑腾在地上的母鸡想起来:“对了,你记得拔点鸡毛,给糯糯做个毽子玩。”
邝深拿刀的手再次顿住,极其简短且冷淡应了声。这让江芝有种错觉,如果刚刚她不是开口说给糯糯做玩具,估计换个人迎接的就会是他的散漫而带有压迫性一眼,外加一声冷笑。
江华给子城讲完题,笑了:“都是拿公鸡毛做的毽子,你倒是会想。”
“这不是没公鸡么。反正糯宝还小,又不会踢,做出来拿着给她耍嘛。”
本也不是为了踢着玩,做出来就当个玩具哄糯糯多走两步。
江华性子认真,摇摇头,抱起糯糯,又逗她:“你妈又拿你小哄你。过两天,小舅舅给你弄个漂亮的毽子好不好?”
“好。”软叽叽的。
糯糯爱笑,露出奶白色的小牙,一双漂亮眼睛弯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两只小手倒是拍的很起劲儿。
高兴得不行。
“把闺女抱屋里,”邝深磨了磨刀,打断了这温馨的一幕,声音淡淡,“杀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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