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岁左右,本来是一脸严肃,看到潘佳玉和梁小华相对流眼泪的样子,表情也不由得柔和起来。
警察在跟医生确定了潘佳玉的身体情况后,开始做记录,询问她受伤的原因。
潘佳玉犹豫了片刻之后,咬咬干裂的嘴唇,让梁小华帮她把床摇上去,说:“是我丈夫张远砸的。”她开始缓缓的,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讲述出来。
昨天,也就是大年三十晚上,张远又出去鬼混了,潘佳玉也没在意。近两年来,夫妻两个行程了默契,只要潘佳玉按月给钱,张远每天出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家,她一概不管。
今天早上醒来,潘佳玉发现张远在她的卧室,在翻她的柜子,柜子里面放着她的现金、金银首饰、存折等,而张远正抓着那些值钱的东西往一个大的提包里面塞。
眼看着张远又要去拿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大,潘佳玉一下就火了,冲上去就想要抢那些东西。张远骂骂咧咧,说他欠了赌债,要是不拿这些钱去救命,他的手指头就保不住了,潘佳玉不听他这些鬼话,他抢过去的那些钱财,不说是潘佳玉的全部身家吧,但也相当不少了,她不能让张远就这样拿走。
张远着急往外走,潘佳玉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大腿,张远急眼了,抄起那只大哥大,就往潘佳玉后脑上砸,潘佳玉被接连地砸了好几下,砸得她晕头转向,不自觉的就松开了抱住张远的胳膊,张远趁机逃跑。
潘佳玉趴在地上晕晕乎乎,但还想着不能让张远把钱带走,便挣扎着往外爬,爬到客厅时,她越来越晕,觉得后脑勺湿乎乎的,她预感到不好,想要打电话,这时候,电话恰好响了,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接了电话,听到是梁小华的声音,喊了“救命”,便晕了过去。
女警听完她的陈述,看她的目光愈加同情,问道:“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潘佳玉这些年做生意,对于法律上的事情很有些了解。这件事情在于她自己想不想追究,如果想追究,那么张远就是个故意伤人,是刑事责任,如果不想追求,那么这就是家庭之间的纠纷,就没警察的事了。
潘佳玉抚抚阵阵作痛的头,狠狠咬了下嘴唇,一抹鲜红的血珠便渗出来,但,这点疼痛对她来说,着实不算什么,她镇定而又坚决地说:“警察同志,我要追究张远的责任!”
颜冬姿听见旁边的梁小华重重地呼出口气,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来。
“好!”女警也露出个笑容,说道:“后续的事情还很多,你好好休息,记得让医院提供伤情鉴定报告。”
女警说着,将笔录递给潘佳玉,让她签字按手印。之后又跟潘佳玉要了张远信息,便起身告辞了。
颜冬姿起身,将两位警察送到了楼梯口。
返回来时,就听见梁小华在和潘佳玉讲话。
“我还担心你心软,放过那个人呢,刚刚我在心里想,要是你放过了那个烂人,我从此之后就和你绝交,再也不跟你来往了!”梁小华有些激动地说。
潘佳玉的头还很晕,但思路很清晰,她刚刚和两名警官说了那么多话,已经很有些累了,这会儿平躺在床上,虚弱地笑笑,慢慢说:“我昏迷之前,脑子里就在想,我就要死在那里了,不知道哪天才会有人发现,到时候要是身上长蛆、发烂发臭了,该多难看啊!我心里特别不甘心,想着,我要是死了,我辛辛苦苦拼下来的房子、家产就都是张远那个王八蛋的了,我心里头就祈求着,祈求你一定要尽快来救我!”
瞧着她的精神越来越虚弱,梁小华忙说道,“看来还是老天有眼,我俩正好那个时间给你打电话,又因为猜测着你为什么没接电话,而没把电话挂断,这都是天意,是老天在帮你,所以,你就好好的养着,后续警察局那边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弄。”
“好”,潘佳玉说着,又艰难地转向颜冬姿这边,颜冬姿赶紧跑过来,握住了潘佳玉伸出来的手,说:“梁小华托我照顾你,没想到,我没帮到你的忙,倒是你帮了我。”
潘佳玉没跟两人说谢谢,这么大的恩情,不是一个“谢”字能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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