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流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都是夸父,您是我们需要仰望追逐的太阳。”
谢揽毫不脸红,在他肩膀一拍:“不愧是在宫里当了八年狗腿子的人,真会说奉承话,可比我手底下那几个蠢货强多了。”
骆清流真要无语死了。
冯嘉幼却在旁边笑,若不是谢揽紧攥着刀柄,知道他越来越戒备,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形势的恶劣。
果不其然,韩沉赢了之后并未回去,挑衅道:“你们大魏还有能打的没有?”
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说话。
滇南都司的将军们面面相觑,都看到了他们与南疆王之间的差距。
这分明是位顶尖剑客。
十二监丢了人,他们就不要再去丢人了吧?
也不知京城里那位大理寺卿是怎么设计抓到他的。
又想起据说能胜过他的玄影司谢千户。
凡事都需要有个对比,无论怎么听人说那位谢揽有多武功盖世,脑海中也没有具体印象。
如今南疆王显露了实力,就勾起了他们对谢揽的好奇心。
有些人甚至开始四处找谢揽站在哪里。
便在此时,只听那高台上中年女官道:“我家王上之前是输给了玄影司谢千户,但谢千户是以人质作为要挟,才降服我家王上。”
众人流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那中年女官的视线穿过人群,看向谢揽:“借此机会,王上不如和谢千户真正的一较高下?”
众人随着她的视线转头,朝着谢揽的方向望去。
原本谢揽几个人都站在很不起眼的角落里,骆清流知道会成为焦点,立刻远离了他们。
而那些挡在谢揽前面的士兵们,自动往两侧站,分出了一条通往校场中央的道路出来。
韩沉看向谢揽时再无障碍,大方做出邀战的手势:“谢千户,请。”
众多目光压力之下,谢揽抱着自己的苗刀往前迈了一步,身体闲散一晃,不着痕迹的将冯嘉幼挡在背后:“不了吧,我才吃过早饭,吃的有点多,不适合动手。”
开始行动
谢揽说完这话, 校场上众人看他的目光不一。
有看热闹的,有瞧不起他的。
也有不少人觉得他气定神闲,一看就成竹在胸,却不知在顾虑什么, 不想动手。
而冯嘉幼从他背后微微侧身, 不动声色, 先观察一下韩沉的表情,又将视线扫过高台。
韩沉见他不应战, 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庆幸两人之间的默契还在。
他抬了抬下巴:“谢千户是不敢么?也对,不出手就不会输。传闻中, 本王始终是你的手下败将,此事足够谢千户拿来炫耀一生了吧?”
韩沉的表情比言辞更加充满挑衅, 心中却丝毫不怕激怒他。
因为他说话时,抬手放下了帽檐, 露出了自己刚过耳的短发。
这头发就是他不敌谢揽的证明。
其实韩沉不提醒也没关系, 谢揽既已打定主意不上场, 随便别人怎么说, 怎么看, 他才不在乎:“王上所言极是,我既然已经是个获利者了, 再上场和您比武对我没有半点好处, 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什么?”
众人竟然觉得此话说的有几分道理,这场约战分明只对南疆王有利, 干嘛要给他机会翻盘?
高台上的曹崧却笑了一声:“谢千户不愧是文官出身, 凡事都从利处考虑。挺好, 我也讨厌武将们口中那些无用的气节。”
谢揽凉飕飕的瞥向他。
曹崧仿若无事, 又从侍从手中接过新茶。
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是武将,曹崧这话像是点醒了他们,连隋敬棠身边的大将都道:“谢千户……”
却看到隋敬棠抬了下手臂,那大将垂首退了回来。
隋敬棠语气低沉:“谢千户既不想动手,为何要强人所难?擂台切磋武艺罢了,又不是战场厮杀,哪里能上升到气节?”
曹崧只是冷笑,不停劝自己不要再和隋敬棠做这种毫无用处的口舌之争。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将谢揽逼迫的忍不住,上场去和韩沉比武。
地穴里的大蛇的确是死了,但南疆监国在滇南都司内还有其它的准备,说是比那两条大蛇更厉害,原本要等到与大魏正式开战再拿出来用,如今提前出山。
所以原定计划照常进行,由南疆监国安插在隋敬棠手下的细作死士,“假扮”南疆人,当众杀入滇南都司。
必须得是“当众”,才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除了曹崧要陷害隋敬棠之外,齐瞻文和沈时行也都是必杀之人。
总之那位监国是无恐大魏不乱,能多乱一分是一分,乱够了他再开战。
曹崧自然选择配合,这两人身份特殊,死在滇南都司里面,隋敬棠只会更惨。
可惜今日齐瞻文没来校场,一入滇南他便有些身体不适,能休息就休息。
不过待会儿校场出事儿,齐瞻文肯定是会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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