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崧不答:“隋敬棠二十几万大军压在你们边境,搞垮他对你们有百利而无一害,王上看我却是一副不齿为伍的表情,也是有意思。”
“你先前不是说了,这是你与监国之间的交易,我不齿你有问题?”韩沉决定不再与他废话。
何必为这种陷害忠良的奸佞动气,不值得。
韩沉重新挑开车窗,恰好一眼看到了骑在马上的谢揽,刚平复的情绪又蹭蹭往上冒火。
韩沉大声喊他:“谢千户,劳烦你过来一下!”
谢揽心里正不舒服,闻言皱起眉。
先前韩沉被软禁京城,他曾去探望过,遭到了拒绝。
此次出行,韩沉见到他也只当不认识,现在突然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酷刑给折磨了,听说那曹崧是个变态。
谢揽立刻扬起马鞭,策马上前。
马车周围环绕着一队十二监的宦官,听到曹崧咳嗽一声,才让开一个缺口。
谢揽来到窗边,从窗缝瞥见曹崧衣袍一角:“王上有何吩咐?”
“本王听说尊夫人一直跟在后面?”韩沉将车窗开到最大,屈起手臂搭在上面,“两位还真是如胶似漆,令本王好生羡慕。”
用眼神大咧咧骂道:你是条狗啊,走哪儿都被冯嘉幼拴着?咱们江湖豪杰的脸全被你丢尽了!
谢揽读懂了他的意思,嘴角微微一抽,心道大魏朝廷还是太好面子了,让敌国阶下囚吃的太饱,瞧给他闲的吧!
原本打算反击他:你倒是想被柳盈盈拴在淮安继续做盐枭,你看人家搭不搭理你?
太扎心了,谢揽决定积点口德,没好气地说了声“多谢夸奖”,见他不像被折磨了的样子,一扯缰绳远离了马车。
韩沉话没说完,正想喊他,听见曹崧问:“王上与这位谢千户是旧相识?”
韩沉瞟他一眼:“我是被他岳父设计抓住的,你说我们相识不相识?”
……
队伍摸着黑赶路,一直到子时,众人才抵达下一处驿馆。
谢揽留在最后等待冯嘉幼,沉默着扶她下车。
瞧他心情低落,冯嘉幼知道原因,提议道:“夫君,咱们要不要趁夜返回去荆北驿馆拜祭一下?骑马来回,明早出发之前应该能赶回来。”
谢揽牵着她往驿馆走:“不去了,没什么意义。”
冯嘉幼温声:“你确定?不要半夜睡不着再想着去,可能会来不及。”
“你见我睡不着过?”然而等回到房间里,脱了衣裳躺在床上,他又说,“不过……”
“嗯?”
谢揽侧过身,将脸埋在她颈窝里,声音微微有些沉闷:“最近想起他们……我的亲生父母,我心里越来越堵了。”
起初得知时,他只觉着烦躁,不愿意接受谢昭宁不是自己亲爹这个事实,根本没有为他们讨公道的心思。
所以不理解二叔和谢临溪的想法,他二人那么了解他,为何会认为他会冲动的跑去京城找齐封报仇,和齐封以命换命。
“现在看来是我不太了解自己,原来我并不是冷血,只是接受的比较慢而已。”
尤其是谢揽也有了家,并对属于他和冯嘉幼的孩子产生了些模糊的期待后,他对陆御史夫妇俩的印象反而更清晰了一些。
父母对他的出生,应该也有着许多的期待。
不能因为他当时只有几个月大,没有印象,就否定了他们。
冯嘉幼只听他说,也不搭话。
看齐瞻文近来的态度,他肯定知道齐封将谢揽当儿子看的事儿了,谢揽和齐封之间的恩怨已经拖不了太久,她也没必要再苦口婆心的劝谢揽多加忍耐。
不如想想该怎样以最小的代价对付齐封,断了谢揽心中逐渐膨胀的心结。
“幼娘,你怎么都不安慰我两句?”谢揽掏心窝子讲了半天没有得到一句回应,以为她睡着了,抬头一看,她正睁眼盯着床顶的幔帐。
屋里不曾点灯,看不清楚她是在想事情,还是在发呆。
“嗯?”冯嘉幼回过神,她以为谢揽只是倾述下,没想过他还需要她安慰。
从上次他被谢朝宁打击,她看出来了,谢揽虽然性格冲动,又情绪多变,但他对于“痛苦”的承受能力超乎她的认知。
听他提过,小时候他五叔为了救他而死,他曾躲进柜子哭,可见这份承受能力不是天生的,像他的武功一样,都是练出来的。
想到这儿,冯嘉幼胸口闷闷的。
“你过分了啊。”谢揽等了半天,依然不听她安慰两句,“像我这样无敌的人,多难得才会流露出这么一点点脆弱,你竟然无动于衷?你有没有心?你……”
“你瞧你,是需要别人安慰的样子?”冯嘉幼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将他的指责给堵了回去。
以往她总是很主动,但自从两人圆房之后她挺多逞两句口舌之快,很少再付诸行动。
虽然还是能看到他的傻样子,只不过等他傻过那一瞬,就该她付出代价了。
这夫妻之事虽说有必要,她也乐在其中,但再怎样快活的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