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找我麻烦?”谢揽发现齐瞻文才真是欠打,打不怕的,上杆子找打。
冯嘉幼拽了下谢揽的衣袖:“我父亲身为正三品大理寺卿,按照规定,我是有资格进的。”
齐瞻文冷笑:“然而兹事体大,这家驿馆今晚只接待我们,曹公公下的令。”
沈时行突然在他背后道:“此令已经解除了。”
齐瞻文只顾着盯谢揽,都没注意他是怎么冒出来的,吓的打了个激灵,转头看他:“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明明不会武功,却像个鬼似的没有存在感,他一个习武之人竟然感受不到。
沈时行彬彬有礼的朝他拱手:“是齐副统领太专注了。”
齐瞻文寒着脸道:“你说这令解除了?谁解除的?”
“自然是曹公公。”沈时行指了下里面,“不信你去问馆主,刚吩咐的馆主。”
齐瞻文将信将疑,进去问了。
沈时行扭头看他:“齐瞻文最近有点怪,以前只是讨人厌,自从谢兄砍断了他的刀,他就变得阴沉沉的,谢兄你要小心一些。”
谢揽想笑:“我怕他?”
冯嘉幼也朝齐瞻文的背影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让曹公公改主意的?”
“改什么主意,我骗齐瞻文的。”沈时行招呼她赶紧进来,“你进了房间,他还能闯进去轰你出去不成?最多跑来指控我撒谎,敢说礼部官员撒谎,你看顾侍郎会不会骂死他。”
冯嘉幼一点也不意外,随着他走进驿馆:“我听说你大哥准备去辽东守边疆了?”
沈时行点头:“对,不过我觉得他暂时去不了。我爹不放心我去南疆,是我以死相逼才得逞的。他说绝对不浪费玄影司一兵一卒来保护我,不会出尔反尔。我大哥如今不是玄影司的人了,恰好能被他派来暗中保护我。”
冯嘉幼冷笑:“难怪我这一路总感觉浑身不舒服。”
裴砚昭会不会给谢揽让位置,她已经不是很在意了,但想到他将要离开京城,好几年不再相见,也是一桩美事。
谢揽听了也有几分高兴,至少不用再惦记沈时行的安全问题。
等冯嘉幼走进房间,沈时行拉住谢揽低声问:“谢兄,你之前和我父亲动过手?”
谢揽退出来:“干嘛?”
沈时行又问:“他说你把他按在地上揍?”
谢揽挑了挑眉:“没错,怎么了,你想替他报仇?”
沈时行赶紧摆手:“千万别误会,我就是想象不出,我父亲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年,被你按在地上揍是个什么场景,等你闲了详细和我讲讲?”
谢揽:“……”
“我爹常说,养我这么个气死人的儿子,他能少活十年。”谢揽拍了下沈时行的肩膀,心中第一次生出了自愧不如的感慨,“等闲了我一定要带你去见见他,让他做个比较,往后他对我应该就没有那么多抱怨了。”
讲究人
谢揽不是讥讽他, 真有这样的打算。
沈时行也没有误会,反而高兴极了:“谢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往后一定要带我见见令尊。”
一旦见到,就能确定谢揽真正的身份, 验证一下他最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谢揽也不在意, 反正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爹连被我揍的事儿都告诉了你, 我还以为他全都交代了。”
沈时行解释:“他说这些,只是为了打击我大哥。”
谢揽睨着他:“所以你坚持出使南疆, 还打算顺便摸摸我的底?”
“没有没有。”沈时行又摆了下手, “谢兄不必紧张,我对你已经没有多少兴趣了。”
谢揽长长“哦——”了一声。
这话听上去不太对劲儿, 但是他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我最近对李似修李大人更感兴趣,直觉告诉我, 他背后藏着很多秘密。”沈时行摸着下巴,凑他跟前问道, “谢兄对他似乎挺了解的?”
“别打我的主意。”谢揽推开他, “我一点也不了解。”
关于李似修的各种毛病, 他能坐下来痛斥三天三夜, 巴不得沈时行以李似修为蓝本写个话本子出来。
但背后嚼人舌根这事儿, 谢揽是做不来的。
撵走了沈时行,谢揽进屋关门, 瞧见冯嘉幼拔了发髻上的银簪, 将尖端往冒着热气的茶水里试探,确定没变色才端起来喝。
通常谢揽跟在身边时, 她不必如此, 无色无味的烈性毒药是极为罕见的, 入口之前他就能闻出来。
谢揽走去方桌前, 桌面上放着一个保温食盒。
驿馆算着他们抵达的时间,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有品级的都送进房间里来单独吃,其他随行人员则要去大堂里一起吃。
谢揽边开食盒边说:“幼娘,之前你问我对要孩子的看法,当时我没看法,这会儿有了,往后咱们最好生个女儿。”
冯嘉幼走来桌前坐下:“为什么?”
谢揽不敢想,若是生个像他这样逆反的儿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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