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正往她身边去,脚步稍稍一顿,才又走去床边坐下:“不是还要好几天?”
他知道冯嘉幼的葵水是哪几天,每到那几天,她总会抱着汤婆子搁在腹部不撒手,哪怕夏天也是如此。
有时候痛得厉害,躺在床上一整天不吭声。谢揽本着关心问过一次,还被她呛了几声,就再也不敢吭声了。
“晚上受了风,估计会提前。”冯嘉幼从被子里探出手,拉着他的手,本想让他帮自己暖暖,却发现他的手更凉,便朝他手心呵了口气。
这一口气吹的谢揽汗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说:“我感觉你不像是受了风,你像是中了邪。”
济河龙影
冯嘉幼被气的噎住, 张嘴就想在他手上狠狠咬上一口。
又不知他的手干不干净,忍下来,只抬眼瞥他:“是啊,我中邪了, 我不中邪能嫁给你?”
谢揽连忙说:“我这就出去找村民借个汤婆子。”
但冯嘉幼还握着他的手, 他走不了。
“我挺想不通的。”冯嘉幼回想半年多前, “咱们刚成婚那会儿你嘴不是挺甜的吗,又是做我的伞, 又是当我的盾, 整天抹了蜜似的……”
如今再不听他说那些好听话,还整天气她。
“我那时候不……”不喜欢你这话不敢说, 谢揽话到嘴边改为,“不太了解你, 单纯就是哄媳妇儿。”
寨子里成了亲的男人怎么哄,谢揽有样学样的哄, 说出口一点儿也不会觉着尴尬, 因为不太走心, “你在我眼里, 就是个极聪慧的大美人儿, 我只管夸就对了。”
冯嘉幼挑眉:“现在我不美了?”
谢揽说:“现在你是活生生的。”
冯嘉幼:“难道以前我是个死的?”
谢揽:“……”
他有些不高兴,“我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但你明明能够理解我的意思。”
冯嘉幼笑起来, 他的手已经开始发烫,她抓着往被子里伸, 搁在自己的小腹上。
谢揽也只是微微僵了僵, 会意之后, 在床边坐下来, 将手掌心覆上去。
冯嘉幼侧身枕着他的大腿,可能是身子不舒服,心里空落落的,就想挨着他:“可我喜欢听,你再跟我说说。”
“说什么?”
谢揽见她勾勾手指,便俯身附耳,听她说完,只觉得被雷劈了似的,牙齿都酸的发麻:“这么恶心?我说不出来。”
冯嘉幼恶狠狠地掐他:“说不出来,那就学一学李似修,往后我都给你绣在衣摆上。”
谢揽恐惧的低头看她,想看她是不是认真的。
冯嘉幼见他白皙的脸都被吓成猪肝色,趴在他大腿上笑的肩膀直抖。笑狠了肚子痛得愈发厉害,蹙眉哼唧了一声。
“先别闹了。”谢揽见她弓腰,运行气血聚集于掌心,小心帮她揉了揉腹部。
冯嘉幼嫌痒的扭了扭身体,望向紧闭的破旧的窗户,瞧着窗外的光亮又变得昏暗:“这是又要下雨了?”
“是吧。”心猿意马的谢揽也跟着看过去。
也就发个楞的功夫,她竟然又睡着了。
她一直都有睡回笼觉的习惯,谢揽没敢再动,等她睡熟了才将她的脑袋从腿上移开,因为这姿势睡醒了八成会落枕。
小心盖好被子,谢揽出去问村民借汤婆子,竟没借来,便使唤骆清流跑去城里买一个。
……
在村子里待了三天,雨也下了三天。
冯嘉幼的葵水虽还在,但对她的行动已经没有影响。他们还要去济南府辖下的修竹县去找郎中看诊拿药,再耽搁,怕来不及与冯孝安在京郊会和,于是坚持在第四天早上继续启程。
骆清流是个优秀的向导,北上到兖州府,又进入济南府,走的都是偏僻又不崎岖的小路。
连着好几晚借宿在村子里,他总会独自出去先探探路,踩踩点。
早上再出发时,骆清流提前告知谢揽:“大人,你们非要去修竹县的话,今天这条路怕是要打起精神,可能会有埋伏。”
两人刚在马车里坐稳,冯嘉幼抱着裹了棉套的汤婆子,好奇地问他原因。
“前面十里八村全都被官府给封了。”骆清流手指朝前方点了好几下,“那些村庄位于济河边上,今年秋天气候反常,暴雨下个不停,济河涨了水,还淹死了人。有好几个村民都说在济河里看到龙影,那些村子认为是龙王发怒,准备联合起来向龙王献祭少女。”
县衙劝不动,也不可能将几千户人都抓起来,更没有足够的人手压制,便上报给了济南府衙。
“府衙派了衙役来,驻扎济河附近的济州卫也派了兵,两拨人一边互相看不顺眼,一边和那些没脑子的彪悍村民对峙,场面一整个乱糟糟,恐怕藏着一些危机。但咱们若是绕过去,那就绕的太远啦。”
冯嘉幼秀眉紧锁,依偎在谢揽怀里,去看他手里的地图。
谢揽则转眸看她:“会不会是同盟会搞出来的?济南府衙和济州卫难道也是他们的人?”
冯嘉幼同样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