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无论官有多大,背后势力有多强,都会尽量避免与玄影司起冲突。
齐瞻文虽不想去,也不得不去赴裴砚昭的约。
这人虽无背景,目前也只是个千户官,但却是沈邱的义子。
他父亲说了,指不定便是下一任的玄影司指挥使,不能拉拢的话,也绝对不可得罪,
等到了酒楼雅间,齐瞻文刚坐下,裴砚昭就问:“听说齐副都统一个月多前曾在府上遇袭?”
齐瞻文心里打了个突,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那天晚上他昏迷许久,醒来之后发现腿弯处疼的厉害,起来一瞧全是血,裤裆处还扎着一柄刀,以为自己被阉了,又险些吓晕过去。
齐瞻文讪讪道:“果然瞒得过谁,也瞒不了你们玄影司啊。”
裴砚昭道:“不知那柄刀还在不在?”
他想分辨一下是不是之前冯府外,那贼人拿来抵挡他箭矢所持的刀。
齐瞻文叹气:“查不出什么,就是一柄最普通的刀,兵器铺子里随处可见。裴兄若要的话,稍后齐某派人送去给你。”
“多谢。”裴砚昭提起酒壶帮他倒了杯酒。
“裴兄约我来只是为了索要那柄刀?”齐瞻文觉着还有其他事情,否则直接派人来取便是了。
这姓裴的可不是个没事儿爱应酬的人,他若去哪儿应酬,那里指定血流成河。
裴砚昭兀自喝自己的酒:“齐副统领遇袭那晚,曾在郊外庄上举办过宴席?”
齐瞻文回的利索:“约几个友人们聚一聚罢了。”
裴砚昭问得也直接:“大理寺谢司直何时也成了齐副统领的友人?”
他这一副审犯人的模样,令齐瞻文不爽。
但玄影司的职责便是监察百官,裴砚昭不知在查什么,若不配合,指不定将他请进黑牢里审。
饶他父亲是大都督,也不能擅闯黑牢,必须先去找沈邱,才能将他要回来。
齐瞻文解释:“谢司直之前帮我处置过一条疯犬,免我遭受弹劾……”
裴砚昭打断他:“裴某与这姓谢的有私仇,正准备对付他,若齐副统领与他私交甚好,那……”
齐瞻文一听,这可真是好事儿,都不用自己动手了:“裴兄请随意,只要留着他夫人,别的你想做什么齐某甚至可以帮你。”
裴砚昭沉默不语。
不必再看那柄刀了,定是他无疑。
不是十八寨的少寨主,那他到底什么来头?
齐瞻文见他不语,却险些将手中酒杯捏碎:“裴兄,你不会也想要他夫人吧?”
裴砚昭悠悠转眸看向他:“还有谁想要他夫人?”
齐瞻文当然不会将薛绽供出来:“裴兄这话问的,自从冯阁老去世,京城里想要冯嘉幼的多了去了,先前光我知道的就有两三个,只可惜都没那胆量去和你们玄影司的沈公子作对。”
这全是实话。
齐瞻文此刻有些头痛,若将她留给薛绽可能会得罪裴砚昭啊:“叫我说,还是想法子将冯嘉幼充入教坊司算了,谁都不用争。”
“我对这等残花败柳没有兴趣。”裴砚昭起身离开。
前脚走出酒楼,后脚便被沈邱派来的人叫住。
裴砚昭回玄影司见沈邱:“义父,大理寺那位谢司直……”
“你不必管他。”沈邱正是找他谈一谈此事,“谢揽来考咱们玄影司,让他考便是。”
裴砚昭见沈邱似乎面露笑意,不由收紧神色:“义父知道他的来历?”
“我何止知道他的来历。”沈邱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脖子,“还非常清楚他的实力。”
裴砚昭正想追问。
沈邱扬手制止:“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不要再去查他的身份。若是不服,稍后武道场上你可以亲自考他。”
裴砚昭知道他说一不二,问也无用,抱拳道:“孩儿明白了,只要义父信得过他即可。”
……
过了几日的某个夜晚,齐瞻文睡觉时,倏地察觉危险再次逼近!
他将要挣扎醒来,只觉得脖颈一痛,又被人打晕了。
这次醒来后,虽已有心理准备,仍是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他另一条大腿也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流了满床的血。
而裤裆处再被扎了一柄刀!
上一次齐瞻文怕被数落,没敢告诉他父亲,此番既愤怒又惊惧,朝着冲进来的护卫怒吼:“你们这群废物!去请我爹!去把大都督给我找来!”
*
“大都督齐封显露本领是从哪一桩事?”
今日是玄影司的招新的日子,冯嘉幼边帮谢揽穿衣,便随意考他。
谢揽展开双臂随她摆弄:“齐家祖上本是大魏的开国良将,逐渐凋零的只余下几脉旁支,其中一支便是齐封。南疆王叛乱时,齐封在辽东都司任职。”
当时,齐封有个妹夫在御史台当言官,姓陆,状元郎出身,和冯孝安是同科。
但与冯孝安出身贵族,又在官场混的八面玲珑不同。
状元郎是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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