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弟,性子刚正不阿,四处得罪人。
进御史台当言官,倒是非常适合他。
后来因为南疆那场败仗,这状元郎竟连自己恩师的儿子都不放过,一口气弹劾了几十人,没多久便被调离京城,去往荆北某处当县令。
那会儿世道正乱,路途中遇到山匪,与他夫人双双被害。
“齐封得知此事,只带了手下十余人,从辽东赶往荆北,肃清了当地所有匪徒。并且还镇压了途径此地的、近上万人的起义军。”
朝廷见他竟有此实力,便命他为先锋再次攻打南疆,获得了对战南疆王的首次大捷。
南疆能够平定,齐封居功至伟,没几年便爬上了大都督的位置。
“我还挺欣赏他的。”是谢揽看了他的履历也要赞一声英雄的程度,“可惜,竟然生出齐瞻文那种儿子。”
一提起齐瞻文,谢揽的脸色就不大好看。
冯嘉幼绕去背后帮他整理腰带:“辅政大臣贺义翀的老师是谁?”
谢揽有些痒,随着她的手,直挺的脊背稍稍侧弯:“你问的这些人物,全是如今朝廷里最炙手可热的权臣,玄影司怎么会考?”
“你以为玄影司会出多难的题?先武考,再文试,已经刷下去大部分会读书的了。”不等谢揽质问,冯嘉幼先答,“只是有些通过武考的人玄影司并不想要,就会刻意刁难。”
谢揽点了点头,继续回答。
冯嘉幼挑出几个简单的,又挑几个生僻的,谢揽不说解释的多详细,起码能扯出个大概。
“差不多了。”冯嘉幼绕来他面前对他笑,“你肯定没问题的。”
“我早告诉过你,只要我想学,没多少是我学不会的。”谢揽挑了挑眉。
他说得骄傲,这三四个月比他练了三四年武还要辛苦。
往后余生恐怕也就只够勇气拼这一次考试。
“那咱们出发吧。”冯嘉幼并未换男装,只准备戴个帷帽。
今日也算是京城内的一场盛会,堪比武举,武道场对外开放,定是人山人海的。
“你真要一起去?”谢揽可以想象出武道场有多乱。
“当然要去,我得看着你,不然被人捉走了怎么办?”冯嘉幼拿起他的苗刀,招呼他出发。
谢揽追上去问:“捉走?”
冯嘉幼和他一起上了马车:“你从前只是有个蜀中才子的名声,可这京中最不缺的就是才子,走几步都能遇到一个,何况又只是个举人。今日你武道场一战成名,京城中多方势力都会盯上你。”
再加上他的气度容貌,又会被多少待字闺中的小姐惦记。
当年裴砚昭就是在玄影司的武道场一鸣惊人。
冯嘉幼藏在人海里看他。
后来人潮拥挤,她摔倒在地,他的目光一刻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转头救了工部侍郎的女儿。
当时她还不懂其中缘故,只恼爷爷根本不该将他培养的这样优秀。
好东西是要藏起来的,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
“你在不安?”谢揽发现她死死抱着他的苗刀,自己伸手拿了两次都没成功,“不会是担心我打不过裴砚昭吧?”
冯嘉幼摇摇头:“没事的,我犯病了,缓一会儿就好。”
“犯病?”谢揽忙去探她的额头。
“是心病。”冯嘉幼躲过去,“我缓一会儿就好,很快的。”
谢揽寻思她方才说的话,难以置信:“你难道是在胡思乱想,我扬名之后会抛弃糟糠之妻?”
疯了不成,打个京城的擂台罢了,也叫一战成名?
“你还不认识我时,我早将西域都给打穿了,如今跑来打这种小擂台,还要压着实力,我心里都觉得憋屈,你还稀罕的不行。”
冯嘉幼微楞,旋即赧然起来,将苗刀扔给他:“谁稀罕你了。”
(一更)她喜欢咄咄逼人
武道场位于北城边的小环山。
顾名思义, 是被矮山环绕的一片凹地。
这矮山不陡,和土坡差不多,马车也能上去。但有个约定成俗的规矩,武道场前, 必须下马走上去。
冯嘉幼和谢揽出门的早, 抵达之时围观者还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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