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去找他聊了两句,不想和裴砚昭挨得太近,又回到东厢住处。
珊瑚送了衣物过来,天色已晚,她换上寝衣之后正对镜梳妆,房门忽地被推开。
冯嘉幼打了个激灵,转头看到是谢揽才抚着胸口顺气:“谢郎,你去见崔少卿为何穿着夜行衣?”
谢揽压着性子平静地问:“我想回去拿下聘的那柄苗刀,不知你放在哪儿了?”
他想通了
冯嘉幼狐疑地看着他:“你回去拿刀做什么?”
“我……”谢揽将要抛下她离开, 不敢与她对视。
视线下移,又瞧见她只穿一层薄薄的寝衣,不该看的一眼扫见。
他赶紧转身将敞开的房门关上。
随后谢揽选择看着她的脸:“我担心今晚有人劫狱,需要拿件兵刃。”
“皇城脚下, 来大理寺劫狱?”冯嘉幼心道这也未免太悚人听闻, 她爷爷当了二十年大理寺卿, 也没遇到过。
但她不反驳,毕竟从前大理寺也没抓过疑似少寨主的疑犯。
谢揽又问一遍:“刀放在何处?”
冯嘉幼秀眉一蹙, 再度目露疑色:“大理寺内多得是兵刃, 你为何非得要那柄苗刀?”
谢揽实话实说:“我用着趁手。”
冯嘉幼怎么看他都不对劲,半个时辰前还好端端的, 出门一趟的功夫,像是变了个人。
不知是不是被这身夜行衣趁的, 有几分阴沉沉,令她有些慎得慌。
而且他始终站在门口位置, 不往前挪一步, 之前那股被他刻意营造的疏离感又出现了。
冯嘉幼不满:“那是你提亲时的聘礼, 既送给我, 还想要回去?”
谢揽沉默。
他也不想将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 那柄苗刀确实是他最擅长的兵刃。有二叔在,沈邱今夜不会暴露他, 但想杀出京城肯定不容易, 他需要它。
今晚不走,往后更难。
就算他能咽下去这口恶气, 不顾自己在西北的脸面, 先让义兄暂时代替他接受诏安。
下一步, 这假诏安没准儿就会变成真诏安。
北地人没有中原人心眼那么多, 更崇尚武力,谢揽习惯了以武力解决问题。但不爱动脑子,不代表他不会动脑子。
二叔一贯主张接受诏安归顺朝廷。
刚才他与沈邱对阵,二叔不劝,一副料定他不会走的态度。
因为二叔知道他的刀在冯嘉幼手里,认为他过不了冯嘉幼这一关。
谢揽开始怀疑,二叔让他和冯嘉幼成亲,存的心不只是贴身保护她那么简单。
是美人计。
是想他英雄难过美人关。
最终率十八寨归顺朝廷,成为朝廷安固西北的刀,算盘打得啪啪响。
谢揽自认不可能像裴砚昭那么没用,为美色折腰。
但也无需证明,趁早脱身才是。
而二叔和沈邱那么本事,少了他自然还有别人去保护冯嘉幼的安全。
谢揽定了定神,道:“我没想要回去,今晚拿来杀贼,用完立马还给你。”
冯嘉幼质问:“你之前连牢房都不准我去,说新婚去牢房不吉利,一眨眼你就要拿着聘礼去杀贼?你究竟哪句真哪句假?”
谢揽:“……”
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
冯嘉幼不由生出几缕烦闷,这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总是忽左忽右,反反复复的。
前一刻还主动牵她,下一刻就将她推开。
从前伤着右手时,是不是连脑子也一起伤到了?
象牙梳子往桌面一放,冯嘉幼用了点手劲儿,颇响。
落在谢揽心头,微震。
他不是害怕冯嘉幼,非得这样小心翼翼。
还是那句话,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事,相反的,从小在承受二叔带给她的灾难。
如今谢揽无暇去安排死遁,可能会就此失踪,这不是和二叔当年一样?
刚出生父亲失踪,才成婚夫君失踪,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昨日谢揽还在心中指责过二叔不负责任,今日自己就要重蹈他的覆辙?
真要这样一走了之?
之前二叔险些被她抓住,她束手就擒,与他一起被俘。
他不是心中感动,暗自做出过承诺,赤鎏金这事儿结束前会一直保护她?
大丈夫言而有信,岂能出尔反尔?
不对!
谢揽此时才突然反应过来,二叔当时为何非要带上冯嘉幼,不就是为了让他产生这种想法吗?
二叔果然是在算计他!
谢揽再次拿定主意,搬出自己的野心家外壳:“你不是整天希望我能早些晋升?我不想错过这个立功的机会,只要能立功,就是好彩头。”
冯嘉幼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谢郎,你还没放弃抓贼立功这条路呢?”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谢揽无语:“我身在大理寺,不抓贼我抓什么?”
冯嘉幼紧张地站起身:“你穿着夜行衣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