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蜜长得好看,那来自上天的垂怜在人群里是独一份的。赵离在酒吧里一眼选中她,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漂亮,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祸根。
陈蜜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手头吃紧,什么来钱快就做什么。KTV是个好去处,她长得好看,光是坐在吧台上卖卖唱,一晚上就能赚个两三百。
两三百在当时很值钱了,她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不过六百左右,唱几晚学费也出来了。
遇见赵离的那天晚上,陈蜜被客人摸了大腿。彼时她刚离家出走,独自来到陌生的城市打工上学,未经人事,客人把手伸到她腿根那处时,陈蜜吓得跳出老远,连麦克风都丢在了地上。客人不开心,伸手要打她,被人拦了下来。
那人是赵离。
赵离为这事在酒吧打了一架,丢了工作,赔了不少钱。
歌厅里的彩灯光怪陆离,歌声嘈杂,人影扭动,晦暗不清。有那么多的脸色要看,陈蜜那晚和以后的许多晚,却只看见了赵离的那张脸。
赵离和陈叹樵的脸,就差了眉骨上的一道疤。
【陈蜜死前的二十三小时】
砖头房的二楼是她和赵离的卧室。陈蜜在这里和其他的小姐一样,喊赵离叫三哥。
进门前她也这么喊了一声。
赵离脱衣服的手一顿,进。
言简意赅。
越南湿热,墙上全是黑绿色的霉点,油漆也剥落了。白花花的墙皮落在床褥上,赵离伸手轻轻一拨,将墙皮扫落在地。
过来,帮我把衣服脱了。男人自己脱了外衫,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边缘被汗渍染得发黄,后心那片有干掉的血迹,胳膊稍微一动,又有新的血流出来。
明红暗褐交错,乍一看有些吓人。
陈蜜司空见惯了,伸手关上门,从木桌子里取出医药箱,让男人坐床上,背对着自己,熟练地拿出剪刀镊子,把和血肉黏在一起的布条剪掉了。
陈蜜不问怎么弄的,大抵也知道赵离在外面做的是拼命的黑活,问个问不出个所以然。
更何况,她不关心。
下午四点的阳光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从窗户里照进来,照得屋里一片灿白,拿在手里的剪刀也明晃晃的,闪着寒光。
陈蜜看着男人暴露的后颈,手里的剪刀顿了一下。
是不是想捅死我。男人低垂着头,眼睛闭着,喉咙里滚出的声音沙哑低沉。
没有。陈蜜继续剪着衣服,处理好了,拿酒精消毒,说:忍着点,疼。
赵离背上新伤添旧伤,没一块好皮。陈蜜的指尖凉凉的,从他背上划过,激得男人一哆嗦。
赵离皱眉,大热天的,手怎么那么凉?
陈蜜的眼角跳了一下,给他粘好纱布,转身去橱柜拿了新衣服。
刚洗了衣服,水凉。我不碰你了。
我给你暖暖。赵离转身,招呼陈蜜过来。
他大叉着腿,床对他来说有些矮了。赵离把陈蜜拉到自己面前,捉着那双手放在嘴边哈气,抬眼看她,不是说了,衣服放着,我回来洗。
她哪敢劳烦赵三刀来洗衣服陈蜜低头,点头应付着,好哦,下次让给你。
男人新长的胡茬刺的她发痒,热气哈在手上,赵离竟是很认真地在帮她暖手。
他又用那种眼神看她,亮晶晶的,像路边的家狗抬头看人。陈蜜看不懂这样的眼神,从来到越南第一天就不懂,赵离像脱胎换骨变了个人,带着那张以假乱真的脸,总让她产生错觉。
陈蜜找回神志,不看他,把手收了回来。
你还是怕我。
没有。陈蜜说。
赵离顶嘴:我没问你。
陈蜜不说话了。
赵离用胳膊圈着她的腿,手不老实,摸上臀峰,轻轻拍了一下,把陈蜜的裙子往上撩起来,推到胸前,张嘴吻上她的肚脐。
舌头游走着往下滑,内裤也半推半就地落到大腿根上。
陈蜜的喘气变得急促,伸手捉住男人黑色的发顶,叮咛了一声:别亲没洗。
我又不嫌弃赵离含着她下面的一片唇,舌头伸了进去,女人的腰跟着他的舌头也轻轻动起来。
喘气越来越急促,陈蜜的一条大腿被他挑在胳膊上。楼下隐约传来嫖客的淫骂声,陈蜜抖得不行,弄得他半张脸都是湿的。
赵离曲舌在她的小穴上弹了一下,问她:我对你不好吗?
好
不比在国内时的赵离好?
陈蜜弄不懂他的意思,国内的赵离,越南的赵三刀,不都是脑子被那根舌头搅浑了,咿咿呜呜,她盯着墙上剥落的漆皮,嘴里说着讨人喜的话:三哥待我是最好的。
男人亲得发狠,弄疼她了,陈蜜捂着嘴没敢叫出声。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离捏着雪白的臀肉,握出来红扑扑的指头印。他还想再说点,嘴上的动作更激烈,门却被敲开了。
一个人跌撞着闯进来: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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