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进门就看到他家一护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的情景。见他进来,被抓包的少年停下了滚动,趴伏着抬头睁大的眼睛圆溜溜的,脸蛋是运动过后的红扑扑,一头橘毛乱翘着,特意配合老宅风味换上的黑色的服也乱了,襟口微散,露出清瘦精緻的锁骨……简直可爱死了!这里是老家的老宅,都是旧式的木质屋舍,室内满铺着榻榻米,走廊的地面也因为年代的关係都裹上了一层光润的包浆,擦得一尘不染,一护一看到就喜欢得不得了,主动穿上了白哉准备的和服,没想到就是白哉去放个东西的空挡,他就在这里撒欢地满地滚了。“这么喜欢?”“啊啊喜欢啊,屋子好大,到处都可以躺,白哉白哉,你看到没,屋檐下还有燕子窝呢!”“嗯,春天的时候燕子会来筑巢,小燕子能飞的时候就走了。”白哉坐在趴着的少年身边,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多的时候有七八个窝!我小时候还捡到过掉下来的小燕子,搭起梯子送了回去。”“啊,好有意思!”“以后春天过来,可以挖笋和野菜,都很有趣。”“这门一拉开庭院就是一幅画一样,春天肯定更漂亮!”当然好看了,青山绿水环绕着古宅深院,这里是有名的鲜花培育基地,掌握着好些名品鲜花的专利,还聘请了不少园艺师,植培师,大师自然品味非凡,住的都是这种园林式的古宅,朽木家在当地也算是个望族了。不过一护显然还不知道,就以为是朽木家就是祖传搞花圃的。期末考前一大堆事情,陪床照看白哉这个病人不说,又碰上了突然到来的发情期,即使用上了抑制剂,一护也因为易感的缘故不得不请假在家独自待了五天,结束后马上就是考试,幸亏他平时基础扎实,考出来倒也没见沮丧之色,白哉差不多伤口癒合可以出院,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来到老家休养身体加过暑假。大概是老天爷也不捨得叫命运坎坷的一护难过,手术十分成功,术后各项检查也没有癌细胞扩散的跡象,病灶可说是完整切除,淋巴也没有转移。所以两人心情都是十分的好。白哉怜惜一护那段时间努力鼓励自己的笑脸之下的煎熬,看到他这般欢快活泼也是欣慰。“而且这里好凉快,不用空调也不热。”“花木多嘛,不过最高温的时候还是需要用一阵子的,所以还是装了。”“虽然外面看着很古意,里面设施还是很齐全的,白哉你平时夏天也会回来消暑吗?”“回,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得抽时间处理一下,一年一次也不算麻烦。”“没想到白哉是有钱人呢!不过有钱人干嘛乘班车啊?你自己可以开车啊!”一护不解地翻了翻身子,将脑袋挪到白哉腿上,仰着脸看他,发丝散开,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白哉忍不住俯首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又去亲他纯真剔透的眼瞳。一护含含糊糊地笑着,“干嘛?转移话题?”“没有,就是一护太可爱了,想亲。”“我现在是你的恋人了,不是交易,你想亲就亲。”少年嘟囔着,却又因为眼睫毛被白哉用嘴唇蹭着,大概有点痒,就嬉笑着左右躲闪起来,白哉不依地追过去,不知不觉歪倒在榻榻米上,变成了两个人滚作一团的姿势。最后结结实实亲了个饱。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喘息不已双颊潮红的小oga,白哉唇角掠过笑意,“自己开车的话不就遇不到一护了吗?”“可你那时也不知道以后会遇到我啊!”“确实,但是乘班车很有趣。”“啊?”“不用自己专心开车,可以堂堂正正发獃,车上的人来来往往,各种职业各种身份,短暂的交匯,之后各自分散融入人群……我一开始是开车的,但有一次下班后,汽车送修了,就上了班车,一天的疲惫下来,被陌生的人们环绕着,穿过城市五彩的霓虹和喧嚣的人群,心境放空,靠近又疏远,超脱却沉浸,那种感觉很特别……从此我就喜欢上了班车。”少年认真想了一下白哉描述的景象和心境,随即笑了起来,“很诗意啊,白哉。”他的概括虽然简短,却非常精准,自己的心思能被懂得并且共鸣,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尤其懂的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那就加倍开心了,白哉说着就摆弄起来了手机里面的照片给一护看,是夜色下霓虹中的都市,行色匆匆的人群,街头巷尾的小吃摊子上,捏着小酒盅跟摊主聊天的顾客,一角网球场上孤零零滚动的网球,大厦天台上橙红色的夕阳和归鸟……芸芸眾生,在这巨大的都市里,运转着他们各自的人生和悲欢离合的故事。“拍得很好看。”少年一张张翻看,“我也喜欢摄影,我觉得白哉的视角有独特的味道。”“现在比较空闲了,一护你说我去报个兴趣班怎么样?”白哉下巴蹭在他的发顶,“不说成为专业的,业馀进修一下也是很不错的。”“白哉都辞职了,你不留在老家吗?”“那不是要跟一护分离了吗?”白哉在理所当然的说道,“一护的高中生活,我都想参与,一点也不想错过。”少年感动地扑入了白哉怀里,“白哉你真好!”“不过我想,一护,可以跟我结婚吗?”“啊?”话题突然跳到了跟之前八竿子打不着的方向,还是求婚,一护都愣了。“我不是临时起意,是想了很久的。”“白哉……?”“一开始其实也不是交易,只是说辞而已,那时候我才知道一护被你的人渣养父荼毒,扭曲了认知,我想帮你,也算是用最后的时光……”柔软的掌心捂住了他的嘴唇,“不许说这种话!”白哉知道是最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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