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热到发烫的眼睛就这样纠缠在林瑾的脸上,像是要透过她脸上的肌肤,看清她皮下的骨肉。你要什么……她问的直白,他却不直白。盯了她许久,刚打算放开她的手腕,她却忽然开了口:“只要你带我进可可西里,帮我找到我哥哥。我能给你很多钱,能让你的队员们都吃饱饭。”同样的话,在刚才说了一遍,现在又说了一遍。但差别在于,当下陆为的大手,还裹在她纤细的手腕之上。这么近的距离,吐每一个字时呼出的气息,都在两人之间徘徊。她身上那股好闻的花香也变得清晰起来。陆为眉头轻轻抽动。林瑾知道,提到他的队员和饱饭,他的心就被说动了。她趁热打铁,又补上一句:“有了钱,你们也能把厕所坏了的门锁换一换。”说起厕所的门锁,关于昨晚的记忆涌上了心头。陆为的脑中又浮现出那白腻的皮肤和粉嫩的双点,少女的身体就像一朵未经风雨摧残的花儿,让人看了,直觉血脉贲张。低级的摧残欲作祟,想要狠狠上去蹂躏一番。她在这个时候提起昨晚的事,刻意的意味明显。陆为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但也压制得七七八八。他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些什么,半天又把话吞了回去,只说:“我一会儿叫多吉送你去治多。”林瑾的手被他放开。他依旧大步子往回走去,她则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落了他十米开外。回到保护站前,众人依然坐着,等着队长回来。陆为这一去的时间不短,林瑾又迟迟不回来,队员们也都正议论着。看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回来,各个脸上的神情又都不好,大家心里也有了些猜测。陆为从地上的糌粑袋子里捞出一块,随意塞进嘴里,混着水灌了下去。又伸手在唇边一擦,白花花的粉末飞起来。“多吉,你送她回去。”多吉问他:“什么时候?”“现在。”他黑着个脸,多吉不敢多问什么,放下了水杯,从兜里掏出个钥匙。“那…那走吧。”他对林瑾说道。林瑾咬了咬唇,眉眼低得很:“好。麻烦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包收拾好。”她一路低着头,看着地上嶙峋的碎石进了保护站,去拿她的行李。巡山队的队员们都在外面,面面相觑之中,尼玛“啧”了一声,摇头叹道:“娇娇没被可可西里吓跑,倒是被队长赶跑了。”尼玛点起一根烟,多吉去发动车子。他的车子这阵子老出毛病,每次发动都要好一阵子。尼玛手边的烟味在人群里飘着,熏得一众老烟枪都嘴痒。陆为的手也伸进口袋里去摸烟盒,但先摸出了一副手套。刚刚她拿给他的,香味还沾在上头呢。他顺手就把手套给套上了,又摸出烟和打火机。裹着手套的绒布的手指凑在唇前,轻轻一口进去,让人爽快的味道充斥了口腔。陆为抽了两口,发觉手套有些奇怪。他换了只手拿烟,仔细看着自己右手上。之前破了个洞的地方,已经被细密的针脚缝了起来。这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正想着某人,某人就背着包从保护站里头出来了。她长途跋涉,随身的行李就这么只背包,塞得鼓鼓囊囊的,瞧着跟她人都差不多大了,倒也不嫌沉。路过陆为,林瑾停了脚步。“队长,你们工作不容易的。祝你今后都平安。”说罢,她也没等陆为的反应,便独自背着包,坐上了多吉的吉普车。吉普车内空间宽敞,但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腥味。有草腥味,血腥味,也有动物皮毛腐烂的味道,都交杂在一起,把整辆车都腌制了一番。林瑾鼻翼翕动,有些不适应。多吉还在试着发动打火,但钥匙每每插进去一拧,车便上下抖一抖。火怎么都点不起来,烦得多吉猛拍了下喇叭。桑杰就在车边,隔着窗子问道:“怎么了?又点不着火了?”多吉把门打开,从车里跳出来,气呼呼地到后面拿了工具盒,又去前边掀开了引擎盖。巡山队的队员们都凑了过来,围在多吉旁边。他一点点拆解着发动机,拆到了气缸,将火花塞掏了出来。“就知道是它坏了。”多吉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他的车子,那可是他的宝贝,是他的战友,也是他的情人。陪着他过了多少年,现在居然连发动都发动不了。
陆为接过火花塞看了一眼,果然已经出现了烧灼的痕迹,上头爬满了狰狞的黑色裂痕,像是用力捏都能捏碎。“队长,这怎么办嘛?”多吉问道。陆为把烟踩灭,皱眉想了想,说道:“先拆了尕斤车上的补上。”“这趟我能不能去格尔木再买一个?”“……”陆为叹口气,“账上还有多少钱?”“还有五十几块。”“那等尕斤回来再说吧。先拆了他的用上,他回来,再去买新的。”多吉也叹气了气。在巡山队里,车坏了不是稀罕事。队里的几辆吉普车整天都在荒野的路况上跑着,整天不是这个零件坏了,就是那个胎子爆了。队里的经费紧缺,不能每回车坏了都去修一趟,总是拆东墙补西墙的,缺什么零件,总往别的车子上卸。巡山队的工资已经一年多没有发过了,县里的补贴也迟迟没有下来。现在队里的人都靠着环保人士的捐款生活,每天能吃上饱饭都不是容易事,维护车子是很大的开销,队里实在供应不起。多吉能理解,却依然失落。陆为拍拍他的肩。林瑾还在车上,听着车前的人的对话。她拉开包拉链的一角,手往里头探去,摸到一个厚实的信封。信封里的东西她带了一路,总算到了该它发挥作用的时候。她摇下窗子,对着陆为喊道:“陆队长,您能过来一下吗?”陆为抬眼看去,看见女孩小巧的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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