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枎虞原以为魏绰这是心血来潮,她心中还抱有渺茫的希望,如今连这点微小的希望也得破灭。谢政玄敛着笑,他鲜少见她这副愁容。“殿下,”她叫他,“妾要是呆在世子府,会连累殿下吗?”谢政玄道:“连累肯定会有,不过我还会在意那些,安心待着吧,如果你想被魏绰发现,就可以离开世子府。”她抿着唇。屋子内烛火明亮,可以看清她狭长的睫毛。他目光扫过,垂眸望着杯中的酒水,“明日皇祖母去王府闲游,我得过去,你且不用担心其他,御云观好歹是个皇家宫观,魏绰是权臣但还达不到曹阿瞒那般,敢光明正大对你师父师兄动手,只要你别被他抓到,所有人就都是安全的。”她捏着筷子,乖巧听从他的话。除了遵循他的话语,她目前真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摆脱魏绰。他放下酒杯,“你慢慢吃,我要去书房。”不等她起身行礼,他就带着薛策已出了堂厅门。晏枎虞心中总觉得不安,魏绰这样的人,以她现在的身份,连叫嚣的资格都没有。一夜过去。翌日。谢政玄不用上朝,起的也早,清早她就听见他在院中练武的声音。今日她起的有点晚,收拾完毕出来到达院中时,只见他身穿戎服额头沾着一层薄汗,他接过舒莹莹递来的巾帕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看来是练了很久。她行礼,“殿下万福。”他将横刀扔在桌子上,瞥了她一眼,“睡好了?”她以为他这话是责怪,回答道:“妾昨日难眠,到了天微亮才闭眼,一不小心睡过头,望世子责罚。”“还担心魏绰的事?”他以为她的失眠是因为魏绰。她没有否认。他一眼看穿她的忧虑,“魏绰的事你左右不了,想再多也无济于事,等我今日从彧王府回来,再与你细说。”太后驾临王府,此时日头高照,他不能去的晚,免得失了礼仪。她轻声回复:“是。”他看了她一眼,“今日我让薛策叫来诗娘子来陪你说说话,免得呆久了生出甚么病,我世子府没有那么多闲钱给你治病。”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殿下不在府内,诗娘子来待太久不会惹人怀疑吗?”“怀疑,让笙飨楼掌柜来给我世子府定定菜品,难道我个世子还得一直陪同,世子府又不是没有管家。”语毕,他起身回屋沐浴换衣去了。晏枎虞呆在院内,冬儿问她要不要喝甜豆汁,她没有胃口就回屋去了。他没有食言,约莫一个多时辰后,诗鸾欣带着大包小包的物品来了世子府,她也有自由出入世子府的令牌,都不用人出去接。几日不见,诗鸾欣瞧见她时满心欢喜,上前拉住她:“多日没见,枎虞你过的可好?”她点头,“我很好,诗姐姐呢?”“我啊就是老日子,没差的,你的事我都听元甫说了,你啊这几日就呆在嗣临这儿,千万不要乱跑。”他们这几个人中,晏枎虞年纪最小,诗鸾欣看她就跟看自家妹子一样,少不了嘱托。“别说那些烦心事儿了,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那些好东西。”诗鸾欣拉着晏枎虞走到床榻前那一堆物品前,她一一拆开给她看,各种绫罗绸缎制成的衣物和簪钗首饰,耳环都要五六对。可谓从头到脚都给她安排的齐全。“这未免太破费了诗姐姐。”她不好意思道。诗鸾欣笑道:“有何不好意思,这都是嗣临安排我给你买的,我说不用他的钱,他还非得让薛策给我放在房间,我想着后面那些钱看你需要甚么再添置。”她没想到,这竟会是谢政玄特意安排。“嗣临虽然嘴上不说,可他会照顾人的很,女儿家就是要打扮的靓丽才好看,首饰都得让我多买几套给你。”听到这些,她心中近两日的紧迫这一刻得到了放松,魏绰的事重要,谢政玄对她来说也重要,他这种举动是不是证明,自己在他心中进了一步?抱着这种疑问她娇羞道:“殿下,他之前有这样给其他女子买过这些吗?”诗鸾欣瞧着她,一副知晓她这话甚么意思的模样,打趣道:“枎虞这是担心嗣临有过相好啊。”“姐姐莫要胡说。”她小脸通红。舒莹莹和冬儿也在偷笑。诗鸾欣道:“据我所知,嗣临就这么给一个买过东西。”她问:“是谁?”“他的阿姊,阳初。”
闻言,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很快又恢复原样。冬儿笑道:“娘子以为是外面的小娘子呢。”“我家世子从小就酷爱习武,十二岁就去了边关,身边没其他小娘子,连璟王府的乐安县主也是以礼相待,从不逾矩,”舒莹莹帮她收拾着诗鸾欣带来的衣物收拾,“娘子已经是离世子最近的女妇了。”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晏枎虞保持着羞涩的模样,心中却是波澜不惊。晌午,诗鸾欣陪着她坐了好几个时辰,吃了晚饭才离开了世子府。谢政玄还未归来,她还不知他在那边出了事。彧王府。彧王妃抱着年仅六岁的谢苌宜眉头紧皱,谢苌宜则小脸哭的皱巴巴的,宋俱怀细心给清理着膝盖上的伤口,看样子磕的不轻。谢政玄站在宋俱怀身后,一向平静的双眸隐隐也有不忍。宋俱怀上好药缠完纱布,起身对还在认真看谢苌宜伤口的彧王妃道:“谢小娘子这伤吾会每日按时来换药,这几日最好不要活动,静养几天,有利于伤口恢复。”彧王妃一心铺在爱女身上,头也没抬,“多谢宋医监,来人,送医监出去。”“是。”身边的侍婢应道。宋俱怀路过谢政玄身边时,后者与他道谢。再次受到敬仰的人礼待,宋俱怀连忙道:“世子不用客气,这都是吾分内的事情。”未等谢政玄搭话。彧王妃直接道:“你也不用呆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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