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一家人坐在一起时,各个愁容满布,她的心愿已达成,看见父母的样子也高兴不起来。三年,已经足够她做完所有事。她反而好奇,杨遒为何留她这么久,真就因为所谓的道缘?“既然入观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为父想问你的意见,却发现问了也没用,他们有圣旨,俗话说皇天压死人,你想去宫观吗?”晏枎虞低头沉思了下,“事已至此,女儿只有去了才行,只是这三年女儿都不能侍奉在阿耶阿娘身侧,是女儿不孝。”闻言,晏母已经清泪两行,她的妧媆还这么小,就要离家而去,让她如何割舍的下。“好妧媆,这不是你的错,你莫要这么说自己。”晏母道。晏枎虞内心更是愧疚万分,害的父母为她这样伤心,她当真是不孝至极。知道实情的小七想起有三年不能天天和她相见,心里也是十分难受。“阿姊和姊婿也莫太过伤心,妧媆留在皇都,我和晏海会好好照看她的。”晏父张了张口,想到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就没多说,有那么一刻,他有些后悔离开古羌,要是在古羌,他就不会经历骨肉分离这样的痛苦。万事不能事事顺人心,要是他不离开古羌,晏枎虞不会出生在这个世上。他叮嘱道:“皇都不比豫州,特别是宫观,规矩多,你不能再像在家那样时调皮,我和你阿娘会经常来看你,至于唐曜的事,回去之后,我会断了这门亲事,你也别和他多言了,阿耶只是想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是唐曜那小子该死。”看自己的父亲此时才提起唐曜,晏枎虞想,她的阿耶定是想等她离开皇都城这个伤心地再与她说的,今天索性将不好的事都摊开,免得临走时大家再难过。晏母掉着泪最后也叮嘱了她许多。入观的事情太突然,这一晚上大家都辗转难安,晏枎虞一夜未眠。白日,他们一家围坐在一起吃了早饭。
因中午要在笙飨楼宴请余元甫,他们又早早收拾去笙飨楼等着。吃饭的日子比原定的时间推迟了几天,诸葛久登门说余元甫身体不适,方医师要强制他静养几天。晏枎虞想,这人又不好好喝药,天天不睡觉的身体能好么。宴请的事一拖,就拖到了今日。“想必诸位就是元甫口中的所说的朋友了。”晏枎虞被这清如泉水的声音吸引,透过厢房的珠帘看去,只见一位身材婀娜肤如芙蓉柳如眉的女子渐渐朝他们走进。来者正是笙飨楼的掌柜,姓诗名鸾欣,皇都人皆称其为“诗娘子”。诗鸾欣掀起珠帘,踱步走近,环视一眼,瞅着晏枎虞道:“看年纪,你就是晏小娘子了。”“是我。”接着,诗鸾欣又目光挪向晏父晏母,“那两位长辈就是晏伯父,晏伯母了,我听元甫提起过您们的名字,昨日太忙没来得及跟两位打招呼,今早看包厢宾客名单时,才得知您们已经定位。”“诗娘子客气,笙飨楼生意这么好,娘子难以抽身也是正常的事情。”晏母和蔼道。“伯母心胸宽阔,此次伯母、伯父还有晏小娘子,既然来我笙飨楼,当然得由我做东,今日望大家吃好喝好,看看我们笙飨楼的后厨师父手艺到底怎么样。”“那怎么行,说好了我们请客,如何能让娘子掏钱,不然我和我家人都要羞愧的离开这笙飨楼。”晏枎虞出声。诗鸾欣举止大气,跟余元甫比起来不知慷慨多少,为人处事面面俱到,她有时都在想,诗鸾欣怎么看上的余元甫。“是啊诗娘子,你还是余郎君的朋友,今日这顿饭还是为余郎君设的,我们更不能让娘子破费。”晏父跟着晏枎虞附和道。为了不让晏家人觉得难做,诗鸾欣没有再坚持。“这笙飨楼的人真是张袂成阴,在下都快挤得上不来了。”听这贱贱的语气,晏枎虞不用看都知道是余元甫。诗鸾欣:“哪儿有那么多人,元甫你又夸张了。”“我这么说,证明鸾欣你能力强,酒楼不就是人越多越好。”余元甫说着进入了包厢,晏父晏母起身迎接,晏枎虞也跟着站起。她以为除了余宅的人,不会再有其他人出现,直到身着交领半臂长衫的谢政玄进入她的眼中。“世子怎么也来了?”“薛策今日去神武卫学习骑射之术,我怕嗣临这家伙寂寞,就扯了他一起来,晏小娘子和伯父伯母,不介意多双筷子吧。”“当然不会。”晏枎虞望向谢政玄。晏母低低瞧了晏父一眼,伸手拍了拍桌下晏父的手背。晏父表情未变,就算谢政玄为谢氏皇族中人,这种场合他也不会胡来。“世子大驾光临是我晏家的福气,阿久小郎君、佩姨大家也都别站着了,快些入座吧。”余元甫手搭在谢政玄肩上,“我就说嘛,伯父伯母都很开明的,不会介意你来,对自己自信点,啊。”谢政玄懒得理他,向着晏父晏母行了行常礼,“晚辈叨扰了。”身为王世子,他本不必行这些礼,在座的人没有谁的身份比他高。给晏父晏母行礼,证明他把自己的身份看的很轻,才以晚辈的礼节相待。“哎呦这可使不得,您是世子,怎么能给我们行礼,快入座吧世子。”晏枎虞觉得自己的母亲有点被谢政玄这番举动吓的花容失色,她倒是内心平静,在她的认识中,他就是会做出这样举动的人。“是啊,大家都快坐吧,我这就让厨房上菜。”诗鸾欣在余元甫肩上拍了拍,小声在他耳边道:“你好好照看大家,别老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知道了,你快去吧,跟嗣临下了半天棋我都快饿死。”诗鸾欣一走,余元甫跟晏家父母聊的是如火如荼,佩姨也掺和其中,阿久是听的如痴如醉。晏枎虞感觉桌子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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