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更多宠物。”
“你家人都很喜欢狗狗?”
“对,我妈妈和小姨是从小就养狗。贝图的妈妈就是我小姨在养。”
“贝图不是你家的第一只狗?”
“严格上来说,是我负责的第一只。”程晋同摸摸贝图的耳朵,“我爸妈一直不间断地养宠物,小时候我就跟家里的狗一起疯跑,没想过怎样算是照顾他们。小姨把贝图送给我的时候,叮嘱我要学会独立照顾贝图。我那时候才真正接触到养狗的知识。”
“它陪了你17年了……”
“嗯,没有分开过。”程晋同侧过身看着她,“读完博士,学校有一个公益项目,我就带着贝图离家,去年年底才回来。”
“做什么?”
“与动物保护组织合作,去偏远的地方普及比如狂犬病这类的知识。给家养动物补打疫苗。”
“很艰苦吗?”
“有些地方是。有些人家还为生计发愁,怎么会在意家里那隻狗的健康和需求。”程晋同托着脸回忆,“有个在半山腰的穷苦村落,家养狗与流浪狗无法辨别。但孩子们总是会喜欢狗,会与它们相处得很好。”
他揉揉眼睛,颇为无奈,“何止是宠物,那里的孩子都缺疫苗。我记得我打电话回家,要爸妈找关係买了很多儿童疫苗,却发现没有能把疫苗按要求保存着送上村落的条件。”
“那怎么办?”
“只能僱了辆车,跟每个家庭沟通,自愿让孩子跟我去就近的县城接种。”
“帮得上就好。”
程晋同叹气,“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方璐很想安慰他,发现腾不开手,只能把贝图搂得更紧。
“这几年,它就一直跟着我。穷苦的地方兇狠的野狗非常多,”程晋同轻轻碰碰它的前爪,“它被咬伤过两三次。我想过送它回家,毕竟它年纪大了。”
方璐顿时心疼,轻轻摩挲贝图的背部。
“我还是自私,想有它陪着我。”
“它一定愿意陪你。”
“我也愿意这么想。但我的认知告诉我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回家它会更快乐。”
“不要把它对你的感情封闭在冰冷的科学认知里。”
“我有点后悔,那两年的日子很辛苦,如果它没有跟着我,关节痛可能不会发作得这么厉害。”
“程医生,你听我说。我知道我就是养了只猫,其他什么都不懂,说出来的话很蠢。”方璐认真道,“不要后悔也不要觉得对不起它,好吗?它那么爱你,当然也感受得到你对它的爱。”
喉咙有轻微的哽咽,他垂下眼帘,不再辩驳。他心里有一处角落被温柔触动着。
方璐不住地抚摸贝图,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准备好……”
她不敢把那个词说出口。他猜到她的意思,轻轻点头。
儘管做了心理准备,方璐还是在那一瞬间红了眼眶。可她没法指责。每天睡觉前贝图都要接受一针止痛剂,否则它就会在睡梦中惊醒,悲惨地哀鸣。
她知道止痛剂对它的健康非常不好,有一次央求过他放弃。结果半夜听到贝图从客卧里传出幼童般凄惨的哀叫,她心疼地直掉眼泪。
他们都知道,强迫他忍受疼痛活下去,已经太过分。一天的时间里,或许只有一个小时它是开心的,剩下所有的时间它都在被病痛折磨。
“很难接受吧……它陪了你那么久……”
“作为兽医我送走过很多宠物。”他反倒比她平静许多,“从小到大,家里的狗也送走过几隻。贝图的妈妈也是我送走的。”
她点点头,把泪意强忍下去,“那就好。”
程晋同微笑着接过贝图,“我来吧,你这样很累。”
方璐一直没说,但她确实因为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而僵硬到有点虚脱。她爬出泳池,把方才的小蛋糕吃了大半才回过神。
程晋同垂眸看着贝图的眼里满是温柔。她不由得想到一整个夏天里,程晋同每个週末都这样在河里抱着贝图让它睡觉,只为了缓解它的痛苦。
他固定的姿势与贝图开心的样子像是一幅雕塑。她把这一幕连同窗外飞扬的大雪一起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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