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说胡话了。”
“别这么冷漠。我知道我做了很多让你讨厌的事情。我知道我过往对不住你。我知道你觉得我脏我恶心。”
“南乐,你赢了。我现在不想喝酒了。你给我做的那些鱼汤,我吃习惯了。没有那口汤,我睡不好。”
南乐看进他的眼底,一字一句的冷冷道:“我不信。”
林晏总有这样一种能力,能在需要的时候,将话说得很动情,“我认输,我输得很彻底。我年少时认为人生无常,吉凶异制。日苦短,乐有余,富贵不再来,自当金樽清酒尽情纵欢。圣人忘情,而我等不过是凡人,做不了圣人,达不到圣人的境界,便只能任情而动罢了。”
南乐眉心一跳,侧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抿着唇,挣扎着想要掀开他。
林晏看着身下曾属于他的妻子,看着她一脸很受屈辱的样子,心脏像是最软处被人一下又一下的刺着。
多她看一眼,心口便多出一分如同烈焰煎烤一般的燥热,但比燥热更鲜明无数倍的是疼痛。
他极力隐忍,苦笑一声,“可笑我那时将走兽之欲当做了情。不懂欲生于外物,情动于身中的道理。”
他以为自己是无情之人,平生于女人,不过沉迷色相,纵欢享乐罢了。
这一世只有南乐,他从见到她第一面起就没有生出过半分沾染之心。
她并非生的不美。
也并非难以得到。
他连她的钱财都骗了,又哪里有那么高的道德感做柳下惠的君子。
追根究底,无非她太干净,太不同。
干净的不是身子,是未曾沾染世情,是无垢而剔透的心。
他究竟是何时情动?
林晏想不出来,他一想这些,本就已经昏昏沉沉的脑袋就更加头疼欲裂,“我自诩从无不能对人言之语,可笑,我对外人尽是真言,对你却只有虚语。”
这些虚语将他自己都骗了。
“这辈子我从没有后悔过什么事情,南乐,你是唯一让我感到后悔的女人。因为你早已让我情之所钟。”
本来挣扎着推他的南乐动作一僵,她转过头看林晏。
见林晏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却又隐隐搀着些醉意迷离,神色惘然,“我什么都敢与外人言,却独独不敢与你言钟情……”
这可实在是让南乐吃了一惊。
话音未落,他后脑一阵剧痛,沉沉压在了南乐的身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伸进来,狠狠揪着林晏的后领将人拖下床,人体砸在地上重重一声响。
比起那声响更为分明的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第七十七章
南乐见着沈庭玉抽刀向林晏, 盯着晕过去的人好似眼睛都在冒凶光,她扭开头, 心道林晏死了也好。
但总是心口堵得厉害, 眼见着刀要落下去,她忍不住起身站起来,开口道:“玉儿。”
沈庭玉怒火正盛, 听到南乐的声音还是本能的持刀的手一僵,他收回手,刀却未插回刀鞘。
见南乐一双明眸紧张的望着他, 眼尾带着一点惊魂未定的湿红,好似眼中只有他一人。
沈庭玉顿时火消了大半,他收敛了脸上的神情, 生怕自己这副样子会吓到她。
南乐咬了咬唇瓣, “你生气是因为听见他方才说的话吗?”
“我见他非礼姐姐。”沈庭玉目光扫过南乐松垮轻薄的薄裙,有些不太自然的低了低头,话音微顿,“他与姐姐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南乐立刻摇头道:“倒是也没对我做什么, ”
“那他对姐姐说了什么?”
南乐眉心微皱, 她有些复杂的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林晏,“他刚才说他后悔。”
他仰面躺在地上, 衣冠不整, 满面醉红, 却仍是眉眼清俊,对外界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沈庭玉直勾勾的看着南乐,“后悔?”
南乐眨了一下眼睛, “他说他后悔了, 还说我是他的情之所钟。”
“姐姐不信?”
南乐干笑了两声,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晏这样醉醺醺的闯进来,压在她身上,甚至她都能感觉到他的欲望,本来害怕极了,害怕他将她错认成陪着男人喝酒的那些女人。
那般吓人的情态,她已经不是不通人事的稚子,还以为他会做些什么,简直要绝望至极。
男人总是如此,一旦欲望产生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她对于沈庭玉也有些难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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