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龙葵果是北方很常见的野果,酸甜可口,汁水丰沛,备受老少青睐,连鸟兽也喜欢啄食。
故而虽然数量多,架不住争抢的也多,师雁行她们又忙,竟没碰见几颗。
“蛋蛋!”鱼阵指着那圆溜溜的果实惊喜道。
师雁行失笑,大大方方接过,“多谢苗苗姐。”
鱼阵也跟着说:“谢谢苗苗介。”
江茴也笑,“你这孩子,自己吃就罢了,何苦巴巴儿给她们带来?”
郭苗揪着衣角憨笑,盯着鱼阵圆鼓鼓的脸蛋子看个不停,“妹妹好看。”
之前从这里得了好酸菜,她娘也照着说的那法儿用五花肉炒了,果然酸爽可口。
还剩下大半棵,老太太没舍得吃,说过节留着包饺子。
师雁行噗嗤一笑,摸着鱼阵的小脸儿心道,这算是最原始的靠脸吃饭了吧?
“苗苗姐,”她说,“正好你来了,倒省得我们再跑一趟,劳动你家去问问,可有吃不完的大白菜没有?豆子婶儿那边也说一声,若有的,只管往这边送来,都照市价收购。”
酸菜好吃,但是水分大,腌制过后分量会缩减许多。
若她们这个冬天卖酸菜产品,需求量远非自家这一畦能支应的,少不得还得外面收购去。
郭苗一听,也是欢喜,“自然是有的,前儿我娘还说,今年怎么长了这么些,也不会像你们似的那么摆弄,正想着往外头卖呢。”
白菜好养活,产量又高,几乎家家户户都种。合着土豆番薯,一冬天就饿不着了。
可若没有肉陪衬,到底不美味,时间久了,看着就泛酸水。
若能用来换钱买旁的,再好不过。
众人笑了一回,郭苗又说:“前几日有邻居来家里说话,不知怎么听说我们两家来你们这里卖菜,十分艳羡,话里话外都在打听,意思是能不能也收他们的?”
“当然可以,”师雁行笑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左右我们也要外头买去,自然先紧着咱们同村的乡亲。”
如今大碗菜虽做的不如以前多,但每日消耗蔬菜分量也颇惊人,如今单靠桂香和豆子两家已然难以支撑,师雁行和江茴正琢磨这事儿呢,没想到外头早就动了心思,可不是两相宜?
这样带动起来,乡亲们有个进账,说不得也会念她们娘们儿们的好。
因明日要做腐竹,大家就定了两日后来这边送菜。
与此同时,陆家酒楼。
“不是那个味儿!”
一个穿缎子袄的中年男人尝了口盘子里的肉,眉头一皱,气呼呼撂了筷子。
八仙桌上只摆着一盘肉,红棕油亮,切成拇指大小的方块,单看模样,赫然就是师雁行做的卤肉。
但味道不对。
对面的厨子为难道:“少东家,这人家指定有秘方,光买来尝,哪里能做的一模一样呢?”
说话的是陆家酒楼掌红案的大厨,对面正是少东家陆铭。
陆铭闻言脸色越发不好,双眼微眯,“陈老,您以前不也猜过菜么,怎么这回就不成了?”
猜菜是业内行话,意思是你在不知道材料的前提下去尝一道陌生的菜,只凭经验和舌头判定菜的原材料和烹饪方式。
这个法儿极其考验人的功底,味觉敏锐度、观察力,乃至经验等等,缺一不可。
那陈大厨这几日本就被折腾得够呛,难免有点怨气。
况且他早年是陆铭他爹选的人,皆因这些年东家年纪大了,退居二线,这才渐渐把产业交到陆铭手中。
后厨几个大厨和前面的账房、管事等都资历深厚,如今明面上虽敬着陆铭,可实际上,依旧把老陆视为酒楼唯一的主人。
少东家嘛,没经过历练,到底不成的。
这会儿听陆铭这样讲,分明是质疑自己的本事,语气立刻就不好了。
“那卤汁的材料猜自然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卤东西么,左不过那些料。可少东家,您到底没摸过案板,不晓得其中关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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