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营长…!」传令兵赵得胜大声的喊着倒在血泊中的王灿,他左小腹被92式机枪77公釐子弹击中,血涌如注,不支倒地。赵得胜没喊医护兵,因为他们营上也没有,而是快速从身后的野战大背包里,拿出今早出发前发下来的急救包,这是他帮营长背着的宝贝,专门给营长用的,据说只有校级军官才会有的特殊配备。当营长交给他的时候,他就翻过好几次了,对里面的东西很是熟悉。他打开小巧紧緻的帆布袋子,拿出一包牛皮纸包住的东西,上面大大的写着:「止血消炎粉。」他一把就要撕开纸袋,打算倒到营长伤口上。
「得胜,别忙了。我没救了,急救包你留着,万一有兄弟要用,你再拿出来…。该死的,据说这急救包是下发到每个人手上的,不过不知道上面哪个没良心的给吃了,你还是留着…。他娘的,真的好痛啊!得胜、得胜,别忙,听我说…,我不行了!记得把这封信拿回去给我母亲,告诉她,她儿子没给她丢脸,没辱没赣湘王氏的名头…。我为国而死,死得其所,让她不要悲伤,好好帮我照看我三个孩子…。还有,另外这封…,给我的妻子淑勤,告诉她,速速返回老家,代我侍奉老母,扶…养…幼…小…。」说完就气绝身亡。
「营长……!呜…哇!」也不管四周飞窜四射的子弹,赵得胜手里握着两个被血浸溼的信封,抱着王灿的尸首,当场嚎啕大哭…。一名在旁边掩护的班长回头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快!快!给我把营长抢救回去…!还有,把赵得胜给我架回去,他还得去帮营长送信,快让他下火线!」
一个小时后,一封紧急电报从自由联盟派驻在87师的联络官手中发到台北。
「王灿,黄埔六期生,从87师未改制前的南京警卫一师担任排长起,即夙夜匪懈、任劳任怨。一二八事变之役,时担任连长,期间更是身先士卒,无役不与。素为87师师长王敬久,259旅旅长沉发藻所倚重,才升任87师259旅518团第一营少校营长不到一周,即委以重任,担任先锋营,进驻罗店。但才刚到罗店郊外,即遭日军十一师团伏击。王营长亲临火线,指挥士兵奋勇杀敌。惜未久遭日寇机枪击中,不治身亡。临终前,交代传令,转告在家老母:『请转告老母,儿为国死,毋须悲伤。』随即殉国身亡,时年廿八岁。」
台北的晚宴进行一半,王绍屏即接到87师在罗店遭日军11师团袭击的消息,随后附带地伤亡报告,由于王念平的交代,所以比下午的报告更加详细。以上即为第一名牺牲的军官的身亡报告,王绍屏读到一半,已是泪流满面,食不下嚥。
「夫君怎么了?」小咪远远看到王绍屏异常的举动,赶紧过来询问。王绍屏不发一语,随手将战报递给大夫人。小咪一目十行,快速的看完,然后劝到:「事情已经发生了,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我们赶紧把最新的防弹头盔、战甲发下去给第十九集团军将士,然后加快速度,让他们赶紧驰援上海。国府那边我们也送一些去,减少他们的伤亡。」
王绍屏点点头,然后问王念平:「第十九集团军到齐了吗?」王念平摇摇头:「滇军60军预计晚上10点会到,20军的四川补充兵可能还要一、两天,甚至还要更久,因为我们还得为他们加强体质。」
王绍屏站起来,离开美国使团的宴席,走到礼堂讲台空旷处,悄声对王念平交代说:「加速将川军送来,把现有到齐部队,今晚全都送进训练医疗仓。一面加强体质,一面进行潜意识训练,明早进行一场实弹演习让他们熟悉潜意识训练成果。然后稍事休息,下午就让他们驰援上海。对了!空降地点选好了吗?」
王念平还未开口,二咪已经被小咪招过来,她抢先开口说:「夫君,上海南方的龙华民航机场,因为公共租界阻隔,加上262旅拦在闸北、虹桥一带,所以尚未被日军佔领。目前刚刚由55师、57师编成的69军,正从乍浦、嘉兴往这里赶。不过他们原本是在构筑国防线的工程兵,又是孙传芳馀部,多年不受中央待见,装备、士气都很差…。」
二咪还没说完,王绍屏就大声一吼:「胡闹!国府是在开玩笑吗?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他的声音之大,不仅吓到俩咪、王念平,也让现场的来宾为之侧目,原本闹哄哄的场面一时寂静下来。
这时原本吃得满嘴流油的黄潮生,忽然从女友团那桌站起来,大喊:「的确是胡闹!吃这么多生冷的东西,不是要我们去送死吗?服务生!赶紧上热菜啦!一直吃冷盘,等一下很多人会肚子不舒服的。大家来!喝点酒,暖暖胃!」然后对负责整个宴会的总招待林志卿猛眨眼,结果这生化人就是不开窍,反而是曾昭吉反应快,立刻起身拉着长辈团到国内各党派那里,分桌个别去敬酒,其他夫人们也跟着顾维钧,三两成群的到各国使节团的桌位上敬酒。
即便有点牵强,但因为之前场面还算哄乱,王绍屏骂什么,除非像是女友团这种身负异稟的傢伙,现场还真没几个人听清楚。所以黄潮生总算把眾人呼咙过去,气氛再度炒热起来。而黄潮生则是趁着大家没注意,急忙一把将王绍屏揣到外面,边问边训道:「怎么回事?要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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