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据时代初期,「江山楼」、「东薈芳」、「春风楼」(全名是春风得意楼)、「蓬莱阁」并称为四大旗亭,但是到了如今,王家入主台湾的时候,已经剩下江山楼和蓬莱阁。本来由于蒋渭水买下春风得意楼,所以台湾自治运动的首脑,几乎都在春风楼聚会。
不过后来和蒋渭水分道扬鑣的林献堂倒是偏爱东薈芳,曾在这里招待梁啟超访台;后来因为股东失和,东薈芳于1926年倒闭,林家又偏好蓬莱阁,因为大老闆黄东茂,是东薈芳倒闭时的大股东之一。而且当林献堂游歷英美德法义西比瑞荷丹等十国回来时,黄东茂还特意在蓬莱阁为他举办洗尘大会。但是因为蒋渭水后来在蓬莱阁举办左派的台湾工友总联盟成立大会,林献堂就开始避嫌,而改到江山楼聚会较多,毕竟江山楼大老闆吴江山也曾是东薈芳的大股东,菜色和服务都差不多。附带说一下,吴江山是因为派系斗争而从东薈芳退股,接手他手中股份的人就是石油大亨黄东茂。
当黄潮生、王绍屏、夫人团与秘书团,以及一猫一狗浩浩荡荡地来到江山楼之后,发现菜单上的价钱异常便宜,几乎都是几钱几钱的算,上角的就已经是顶级菜色了。这让无故成为冤大头的黄潮生放心不少,大放厥词的说:「敞开肚皮的吃!一万圆包你们吃到昏倒还绰绰有馀。」
正当王家一家人开心地在包厢开始点菜的时候,全然不知道隔壁厢房里有另一批贵客在聚会。如果让林志卿看到,他一定会赫然发现这个最大的包厢里,在座出席的,全是台湾自治运动的首脑,无论左派、右派,都到齐了。可惜林志卿在总督府留守,没有跟着来大吃大喝。(实际上是黄潮生怕多花钱,连秘书团都只跟来一个王念平,还好卫士都是机器人,不用吃饭。)所以竟然没有一个王家人,留意到这场开啟台湾新政局的歷史会面。
「献堂兄,自从家兄过世之后,我们就很少来往,不知您近来可好。」开口的是蒋渭水的弟弟蒋渭川,他开了间小规模的文具店,并没有随着自家哥哥倡议工运,所以算是中立派,这次则受到左右派邀请,顶着蒋渭水的名头,担任左右两派之间的搭桥工作。
「渭川啊!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你也是当老闆的,你应该也知道你哥哥那套过于激进,和我们合不来。不过这次王家的临时佔领军政府来势汹汹,但情况不明,我才会拜託你出面,和工运人士们接头,看看有没有机会重新团结在一起,继续推动我们的议会自治运动。」左右两派分居两桌,逕渭分明,只得让蒋渭川从中穿梭,化解彼此尷尬。
「献堂大哥,你就不用小心翼翼了,反正现在左右派都已经在日本人的取缔下完蛋了,我也退出了自治运动许久,有什么话,大家就敞开了说。过去的恩恩怨怨,我这个被左右派唾弃的人,都能放下来参加这次聚会,你又有什么放不开的呢?」说话的是林献堂眼中分裂文协的罪魁祸首连温卿,不过因为台共介入,派系屡屡齟齬,1929年,连温卿终被左派的新文协开除会籍,从此退出政治运动。
「唉!阿福伯,你去看看怎么还没上菜?」管家林福在林家待了一辈子,忠心耿耿,林献堂视之为父执辈,他不愿意让阿福伯见到等一下左右派的争执,而私下忧心不已,所以找了个藉口把他支开。却没料到,竟然为台湾议会政治展开新局。
当林献堂为接下来会发生的状况感到忧心忡忡之际,王绍屏同时也为古家所带来蛛丝马跡的情报,深感局势不妙。他对黄潮生和夫人团说:「今天古家竟然敢拿军委会北平分会说事,再连结上之前张少帅的抱怨,我看平津局势真的不妙。庞德兄弟毕竟长得是外国人的脸,打不进中国人的圈子。王绍雄堂哥又离开了,平津一带,我们的讯息非常落后。或许我们真的得亲自走一趟平津,了解情况有多严重。」
小敏这时则接口说:「差格友,你也得去趟我们的东西伯利亚看看。对了!最近当地华裔据说正在串联,酝酿着要改称为『外东北』。我堂姊李诚熙不是内政型的人物,所以好像有点罩不住,可能得派个人去帮帮她。」东西伯利亚一直是小敏关注的范围,好面子的她竟然开口求援,那代表问题真的不小。
没想到二咪也跟说:「北海道和琉球也有些小问题,如果可以,夫君最好也能抽出一点时间,亲自去了解一下。」
王绍屏听了有点头大,这些海外领地,长辈团都不熟,问他们也问不出什么蛋来。所以他将眼神喵向黄潮生,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正和阿猫、阿狗疯狂点菜的黄潮生,忽然感觉一股杀气…喔!不是,是一股怨气,从旁边传来。只见王绍屏一脸怨妇的样子瞅着他,让他原本想大剌剌地学陆客说句:「你瞅啥?」的念头,硬生生地给吞回去,装糊涂的问:「我刚刚错过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王绍屏冷冷地说了句:「一点都不好玩!」然后哼了一声,假装生闷气。小咪觉得眼前这两兄弟越来越熟,也越来越喜欢搞这种小孩把戏,闹闹小脾气当有趣,真是幼稚极了。于是主动开口把刚刚他们讨论的前因后果说一遍,然后问问黄潮生有没有办法。
「有没有羽毛扇子?」黄潮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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