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要不是对王绍屏的实力不了解,就是对自己的能力不清楚。即便夺了王家国内财產,难道他们不知道以当前国力,这如同小儿持金过市,列强会放过我们吗?他们能像台生一样,在海外游刃有馀的周游列国之间吗?况且海外王家的实力必然数倍于国内,钧座难道不知道台生救美国、援英法、助德国,随身各国代表如云,似战国时代苏秦配六国相印。这样的人,这样的家族,是我们得罪得起的吗?同是华夏子孙,又一心爱国,我们怎么能把他往外推,便宜列强呢?难道委座不想富国强兵了吗?」
委员长脸色比以前好看一些,点点头叹口气的说:「唉!国势颓萎,各从政同志仍私心颇重,只见夺人家產之益己,无法预见乱国害民之处,此辈皆是无法认识国事艰难,并共体时艰之人啊!」委员长虽然这样感叹,但并没有表达任何具体惩处这些人之议。这让深知委员长为人重情义的杨永泰在心中深深叹口气:「台生啊!委员长内心还是对你深有忌惮啊!我大概已经自身难保,也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
这时委员长又从抽屉拿出另一封电报递给杨永泰:「这封电报你又怎么看?」这封电报就是宋涛告状的电报。
杨永泰看了宋涛的电报,知道委员长必然有了决断,还是想打压一下王家。于是皱皱眉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委座对台生未来之处置必有定见,对于当前局势,学生倒有万全之策,先是派得力干将前往平津安抚日本,勿使事端扩大,并要求台生暂时撤回平津地区王氏家人以避风头;另派处事公允、亲信之人取得台生谅解派驻满庄,任何名义皆可,明面上协助装备所处理有关对外事务,尤其是对日关係,但却可与滞留满庄之兵工署长俞大维分进合击,逐步取回装备所的掌控权。至于新疆纵放共军一事,其实对局势变化影响不大,顶在前线的仍是孙殿英,共军多寡对中央而言并未有差异。而且宋将军也承认孙殿英曾重创盛世才装甲部队,所以,我倒认为这礼送共军出关,反倒是孙殿英驱虎吞狼之计。委座无需担忧,可给予孙殿英些许教训,安抚内外同志即可。而台生本人,委座最好不要急切,能亲自慰问安抚最好;并让他暂时滞留海外,名义上暂避国内媒体纠缠,实是让国内王家人失所支柱而有所收敛,避免再次与国内外势力有所齟齬。如此一来,等事过境迁,委座再另行任用,必能让台生效命。最后…,唉!有关学生本人,还恳请委座给予外放…。」
杨永泰知道自己非得离开当前的政治漩涡不可。尤其目前王家必须偃旗息鼓,虽有松散的政学会,但并非团结在自己身边,自己仍须独自一人面对国府内的讹虞我诈。一旦没有王家的保护伞,形单影隻的面对明枪暗箭,那将会凶险万分,自己可能连性命都不保。
委员长一开始就觉得杨永泰口气变了,从对自己的称呼就能感到由生疏客气又重新变回身为贴身策士的忠心进言,而且也避谈推卸责任的三策之事,而是直指核心提供真心肺腑建言。这让委员长顿感舒怀,并开始得意自己还是能从容驾驭这位现代卧龙,但没想到他最后竟然提出外放,于是乎勃然大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怎么?连你杨畅卿也觉得伴君如伴虎?那你不如回家读书去。」
「委座息怒,如果委座接受刚刚学生建言,那么学生必定得当这个替罪羔羊!不然委座对王台生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对内定会让身边排斥台生的嫡系子弟深感不满;而即使轻轻放过台生,表面仍羞辱了海外王家面子,即使台生不介怀,他的家人又怎么看呢?如果学生不担起出谋划策的责任,谁来面对各方埋怨呢?学生自知出身北洋馀孽,本不容于国府大佬。但蒙委座殊遇,力排眾议,委于庙堂重任,学生一向深感惶恐,内心感激涕泣不已。今恳请外放,乃奢望处于百里之外,仍对委座有所助益。但若委座令学生闭门读书,学生也无怨言。」委员长听到杨永泰自剖心跡,知道他真的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于是哽咽地说:「畅卿,苦了你。若我民国志士皆如畅卿般知所进退,忍辱负重,国事何至如此?」
两人这番对话结束后,过了几天,5月1日星期一,一大早国府就发布杨永泰罢原军委会秘书长一职,改任湖北省省主席,即刻赴任。原军政部何部长则稍后被调整为参谋本部参谋长兼任军委会北平分会副委员长,并要求他立刻北上,专责处理日本军营爆炸之善后。另外,外人比较不知道的是,又隔三天,5月4日这天,终于想好措辞与理由的委员长秘密发电给林蔚,要求林蔚委婉地转告王绍屏暂时不要回国,并更委婉地请他撤回平津一带王家子弟以避风头。然后先是推荐周至柔,再三天之后,又讯问是否让贺耀组前往满庄担任装备所副秘书长,负责对外与中央沟通。
而四月下旬的平津危机一爆发,在王氏集团这里的处理情况倒没有那么中央那么「明快」,拖了快要一个礼拜都没消息。虽然王绍雄立刻电告了王绍屏以及留守的王绍源。但却得到王绍屏「静观其变」的命令,于是他就在天津闭门不出,等待后续发展。
不过王绍屏倒不是真的坐观局势变化,而是他决定自己扛起来。他在长辈团和林蔚的建议之下,第一时间就发出电报向委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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