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情愿的麻烦事。
虽说极为不情愿,但韶声知道,她必须这么做。
只好在房中寻出了一只莹白清透的翡翠镯子,向韶言的院子行去了。
镯子的价值不菲,也与柳韶言清冷端雅的气质相符。
是韶声某年生辰收到的礼,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又心疼东西贵重,故而从未佩戴过。
如今也只能忍痛转送了。
她也不知柳韶言会如何反应,但使了贵重的礼物,毕竟更有保障,总不至于吃一趟闭门羹。
出乎意料的是,韶言得知韶声来意,表现得十分爽快。
“二姐姐太客气了。”韶言收下了韶声的礼物,“我们同为柳家姊妹,哪有不互相扶持的道理。这几日我问问方公子,若是他时间合适,我便起个集,叫姐姐与他见上一面。”
至于韶声缘何要找方杰,她问也不问一句。
韶声得了韶言的允诺,心中踏实许多,她既不愿告诉韶言前因后果,也因自己的喜恶,不愿和韶言多待。
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地问韶言,为什么不追问。
于是,两姐妹便达成了约定,顺利找来了方杰。
方杰来时,韶言寒暄了几句,便留韶声与他单独交谈。
韶声小心翼翼地开口:“请问方公子,是否还记得不久前,你曾帮过我的婢女一个忙?”
方杰:“柳二小姐怎么突然问及此事?”
韶声:“我想请方公子,再像上回一般,帮我一次。我知道你与何公子相熟,便想托你邀他来一叙。”
方杰:“这个好说,二小姐算是问对人了。何泽生便住在城南曲瓶巷尾。靠着一棵老榕树,小姐可去那里寻他。”
“多谢方公子!”韶声忙不迭地道谢。
“举手之劳。”
问到了想问的,韶声也不好在韶言出多留,没过多久便告辞了。
留方杰与韶言相对而坐。
“撷音,你可知道柳姑娘与我说了什么?”方杰迫不及待地向韶言献宝。
韶言以音韵闻名京中,关系亲密的友人,大多以撷音的号唤她。
“当然。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成人之美罢了。”
“她可真是有眼无珠。那何泽生哪有入国子监的资格,不过是死乞白赖留在京城内打秋风的破落户,骗她还真信了。我们要不要……?”
“慎言,方公子。”韶言拾起桌案上的团扇,掩住半张脸。端的是仙子垂目,清冷非常。
韶声当然不知道这些。
她得了方杰给的地址,派人打听过,确定何泽生确实在,便亲身出马了。
何泽生的确是很清贫的。
曲瓶巷拥挤而狭窄,走到巷底,天光也渐渐地被遮掩,只透露出微弱的几丝,照在方杰所说的榕树顶上。
榕树旁是一条脏水渠,何宅的大门就开在水渠之后。
这条巷子虽然暗,却是极热闹的。
水渠边上人声不绝,各种不好的气味混杂,四处弥散。
何宅大门也如同这条巷子,又窄又小,门环上蚀着铜绿,门漆时有剥落。
韶声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帕,亲自叩响了门。
她可不能让何公子看到她有一丝一毫的嫌弃。便是臭不可闻也要忍!
应门的是何泽生。
“柳二小姐。”他站在门里,笑着与韶声见礼,笑容和煦。
“何、何公子。”韶声反而羞愧了起来,结结巴巴。
她觉得,自己以柳家小姐的身份站在这里,仿佛是在拿身份嘲笑,甚至是欺压贫寒清正的何公子。这让她很不好意思。
“何公子,我上回送你的书,你觉得如何?”韶声低下头,想先铺垫一番,不愿一开口就是:我们不要再见了,诸如此类硬邦邦的唐突话。
韶声的话音落下,何泽生突然表现得分外惊讶。面上也突然露出了羞耻的神情:“不瞒小姐,我并未翻阅。”
当真是生活窘迫却要撑着傲骨的读书人了。
“是不合心意?”韶声追问。
“不是。”
“小姐送来的,皆为珍籍善本。小生家贫,却实在无缘。生活所迫,不得已将其换了银钱。”说到此处,何泽生一掀袍脚,不顾地上的潮湿脏污,朝着韶声跪下,“小生知道铸成大错,请小姐责罚。”
韶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自己如此失礼的行为,使她的心中更羞愧了。
她急忙又上前,扶起何泽生,连连道歉:“是我的错,是我乱送礼物,让何公子为难了。上回的书能换成银钱,帮上些忙,就很足够了。何公子快起来。”
何泽生这简单几句,激起了韶声许多的怜惜。她虽未忘了来的目的,却也忍不住要开口帮忙:“何公子读书要紧,万不可短缺了银钱。我之后虽不能再与公子相见,但今日回去后,会为公子准备些钱财,到时候差人送来,盼能帮助公子一二。”
她越说声音越小,中气不足。
“小姐这是要与我断交?”何泽生立刻红了眼眶,又要跪,“小姐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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