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事儿、在车上说怕她无聊让她选家居的事,其实都是一个原因。
她知道的。
所以祝含烟尽管对家居一窍不通,且对客厅里摆放什么样的沙发,什么样的餐桌毫无兴趣,但依旧非常认真地在做选择。
选着选着,反而觉得有意思起来。
因为她现在所挑选所布置的,是他们的家。
南城开车到安泊镇,路程需要大概两个小时。
在还剩半个小时的时候,祝含烟已经选完了家居。
秘书说会在他们忙别的事的时候安排好,等晚上他们回家,就能看到完全按她喜好布置出来的新房。
这令祝含烟对回她和祁祸家的期待,又多了一层。
把祁祸放在中控台,再看向窗外,看向熟悉的风景的时候,祝含烟发现自己已经没了任何情绪。
不再有怨恨,也没有怀念。
反正她会离开,反正,今天之后,这里的一切再与她无关。
这样的想法导致她还来了兴致,按下车窗,让窗外微风吹进,然后给祁祸讲自己以前在什么地方做过什么。
安泊镇不像南城。
安泊镇是一个贫困的,需要被扶贫的小镇,自然不会像南城那样,每年都有焕然一新的变化。
安泊镇十年如一日,那些街道、墙壁、建筑,除了历经风霜变得更破旧之外,没有别的变化。
所以祝含烟依旧能清晰地记得,当年自己在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儿。
祁祸放慢了速度。
汽车路过一条小河沟。
河沟上面只有一根成年男人抱臂粗的木头搭成的桥。
祝含烟纤细的指尖指向那座“桥”对祁祸说:“我小时候觉得这条‘河’特别宽,每次上桥,都觉得这条河实在太宽太宽了,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她看着那条河笑起来,“结果现在长大了一看,原来只是一条小小的水沟而已。”
祝含烟从来就不是个冒险的性格。
之所以会冒着小时候的自己觉得的“生命危险”,跑去渡这条“河”,是因为挨了打,不想在家,跑出来怕被祝升荣追上,于是只能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走上桥。
小小年纪的祝含烟觉得,只要自己去了这么宽的河对岸,祝升荣就打不到她了。
现在想想,会觉得挺好笑的。
那时候的祝含烟一定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另一种人生可以过。
这种她现在正在经历的人生,是阳光璀璨的。
是不会有一丝黑暗,连灯光都丝毫不需要的。
祁祸一路慢慢开,祝含烟就一路慢慢给他讲解。
安泊镇就那么大点儿的地方,很快,祝含烟就到了曾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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